盛世抱着她的手收紧了些,他低头轻声说:“喻唯一你做噩梦了?”
梦魇里,喻唯一听不清他的话。
只感觉有人在说什么。
她闭眼呢喃着:“好冷……”
她在门口拍打房门,求舅妈李芳莲让她进去,求孙夜雪消消气放过她。屋内富丽堂皇奢侈温暖,一窗之隔的她在冰天雪地的夜里垂死挣扎。
盛世弯腰把她放上床。
他躺过的地方,被子和床褥都很暖和,刚躺上去,女人紧皱的眉头便慢慢舒缓下来。
屋内空调正在运行。
暖气逐渐蔓延。
盛世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把她脸上的泪痕擦掉。
“——他们都欺负我。”
他们是谁啊?
白天在榕城大学对她大呼小叫的韩婉儿?
应该不止韩婉儿。
她胆怯娇弱,谁都可以凶她。
盛世再次抚了抚她的眼角,男人指腹温热,睡梦中的唯一本能用脸蹭了蹭他的掌心。
蹭得他指尖蜷了蜷。
男人定睛注视她片刻,随后掀开被子躺了下去,躺在她旁边。
扯了证的夫妻,她是他老婆,睡一起很正常。
不违法。
盛世翻身侧躺,试探地伸手去够她的细腰,刚搂上去,喻唯一寻求暖意的本能让她主动往他怀里凑近。
他就那么低头看着她睡进了自己怀里。
她呼吸很轻。
绵绵的、柔柔的,落在他皮肤上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男人喉结无声滚动了几圈。
盛世动了动放在她腰上的手,小心翼翼地挪到她后背腰窝处,然后轻轻地、慢慢地将她搂住,往怀里带了带,从而圈紧。
好软啊。
以前只觉得她的脸蛋很软,捏起来很舒服。
没想到她全身都软。
他活了二十几年,自己身上的肌肉都硬邦邦,感觉哪都硬气。没想过会有这么软的人,抱在怀里好小好可爱。
盛世心跳快了几拍。
他弓下身子,往喻唯一脸边凑近。离近了,她轻软的呼吸扑洒在他脸上。
她身上没有刺鼻的香水味。
很清淡的牛奶沐浴露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闻起来感觉很香的样子。盛世的目光从她翘翘的睫毛,落到小巧的鼻子,最后定格在粉嫩的嘴唇上。
越盯着看越不对劲。
他忽然觉得热。
男人抬眸望了眼正运作的空调,上面显示着室内气温:“16度。”
这个温度不足以让人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