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理她。
男人迈开步子径直往床边走,“我睡了。”
喻唯一抱着他的大衣站起身,懂事地点着头,“恩恩,我睡沙发,我不会发出声音,不吵你睡觉。”
熄灭屋内的照明灯。
只留着床脚一盏微弱的落地灯。
喻唯一走回沙发躺下,裹着盛世的衣服还算暖和,就是她一米六的身高长了点,脚踝下边遮盖不住。
她蜷缩身子。
将露在外头的脚丫子也缩了进去。
-
屋内逐渐陷入宁静。
只有浅眠的呼吸声。
许是身上冷,入睡不久的喻唯一跌进了梦里。梦见几年前榕城的隆冬,因为她16岁高考考入大学,被孙夜雪关在门外。
风雪很大。
仿佛要把她的骨头冻僵。
她蹲在屋檐下,尽可能地躲在角落里,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
求生。
她要活下去,至少要活到父母沉冤得雪的那天。
这边。
盛世没有睡。
床边的手机亮了屏幕,他坐起身拿了过来,是莫西故发来的信息:“世哥,需要我过来给你开门吗?”
那厮恢复了房间里的信号。
供暖系统也亮了。
盛世侧眸望了眼不远处沙发上的那一小团,他敲了行字,回:“不用。”
他关了手机扔到一边。
掀开被子下床。
走到沙发旁,借着床尾的落地灯垂眸看向下方的女人。她几乎整个人都钻进了他这件大衣里,蜷缩成团子。
他的衣服平时看着也不算大。
此刻被她盖着,可能是她娇小,衬得他衣服也大了。
盛世弯腰,将她身上的大衣拿开,随后轻松把人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打横抱着往床边去。
喻唯一睡眠很浅。
他的动作让她从噩梦里抽出来,她本能拉住他的衣服,睁眼时神情恍惚,昏暗光影中仿佛看见了喻父。
父亲的幻影让喻唯一脆弱。
她拉紧他的衣角,靠在他胸膛,闭眼时眼角滑出一行细泪:“……他们都欺负我。”
盛世微怔。
走路的动作都停了半拍。
喻唯一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美和病态共存,娇软可欺。平日里她在他面前也很笨,智商不高特别蠢,胆子又很小,但是她心态好。
每时每刻都笑脸盈盈。
一双眼睛弯弯的,唇角带着甜甜的笑,从来没见她丧过,没听到她的哭腔。
更别说委屈诉苦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