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逾白没真要跟他过不去。
但很快,见他放下防备,那只突袭的手又伸过来,非要取下他的胸针不可。
钟逾白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紧紧地盯着他,尽管看不出险恶,但如深渊,要把人吸进去一般冰冷。
“见好就收,这道理也要教?”
钟瑀被再度扼住手腕,脸色发白,他坐着,想站起来,被钟逾白往前一推,于是又跌了回去。
“……”
钟逾白出了门,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取出干净纸巾,擦一擦手心碰过旁人而产生的一点湿气。
楼下迎来长一对碧眼的洋人医生doctore。他看见钟逾白,浅浅打了个招呼。
钟逾白脚步没停,沿楼梯下行,擦肩时冲着书房偏头,淡淡一句:“少爷手脱臼了,去给他接一下。”
作者有话说:
你说你惹他干嘛
第60章第60章
◎飞过他的崇山峻岭◎
其实钟逾白并不十分清楚钟瑀要的是什么。
所以他直接地问,也希望他直接地答。
他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跟一个空有野心的人兜圈子,非常浪费时间。
离开的时候,钟逾白想了一想。
他可能是想报仇,但缺乏能力,可能是想拿回他父亲本来拥有后来被吞并的那部分股份,或许贪心一点,股份再加两成。
也有可能,他自己都说不清他想要什么。
钟瑀学文学,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瘦瘦弱弱,没有争权夺势的气势,倒是跟他小爷爷钟炳文身上的那点温和文气一脉相承。
这类人常常把诗书挂嘴边,看重精神需求,缺乏该应用到商战里的心思和计谋。
说白了,他不太适合管理公司。
给他如何呢?只会赔的比他爸更惨。
还有一种可能,他只想要钟逾白死,想看他跌落,看他粉身碎骨。
——这应该就是个确切的答案了。
总结起来,他的需求很抽象。
用纸巾擦了两下手,钟逾白还是觉得掌心不适,干了坏事,去清洗一下比较好。
洗完手,这件事便抛之脑后。
他还有一些工作。
车一路驶到泊洋大楼前,丁迦陵把车停好,钟逾白下车后,脚步稍快往前迈。
余光注意到,在没有车位的大门口,停了一辆较为突兀的车。
钟逾白瞥了一眼这辆奥迪,但没放眼中,直到他刚迈过车尾要往前上阶梯,车里人下来,行色匆匆。
见到纪桓,钟逾白的脚步被绊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