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是从何处寻来这些吃食?”
易觉瑜踢着一个小凳,在舒鹤身边坐下:
“恰好寻到一带米面,又侥幸得知,齐鸠那儿私藏了些肉沫,便一道和了,在他那姻缘阵里做了些烧饼。”
祝薇若挑眉看他:
“你亲手做的?”
易觉瑜得意洋洋地抬了抬下巴:
“不然,这些年流落在外,我早该见先祖去了。”
舒鹤听见内室传来响动,放下烧饼,旋身往里走去。
易觉瑜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咬了口烧饼。
“对了,晏……晏兄弟的伤势如何?”
祝薇若正巧看过来,对上视线:
“你私下收留他们已是犯了忌讳,还要一错再错么?”
易觉瑜耸了耸肩: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只问你,你答便是了。”
祝薇若说道:
“倒不十分严重,内息只是一时有些不调,我已用银针疏通了他身上的经络气血。”
“他身手不弱,想来能自己调理过来。”
易觉瑜点了点头,又问道:
“齐鸠如何?”
祝薇若皱眉片刻,轻声道:
“那些人对他下了死手,只是勉强保下命来,功夫能不能恢复如初,便是天意造化。”
易觉瑜三两下吃完烧饼,拍去手上的碎屑:
“当真是杯水车薪。”
舒鹤迈入内室,但见晏竹已穿戴妥当,费力地撑起身子,靠在榻边的木架上。
“你醒了?”
舒鹤走上前,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脸色。
晏竹牵住她的指尖,低声道:
“他们都知晓了?”
舒鹤轻轻地点了点头:
“不过,只祝姐姐和易大侠知晓了些许皮毛,与全貌所差甚远。我央告了他们莫要外传,想来并无大碍。”
“我们亦是知晓天盟谷些许内情,若非鱼死网破之境,他们应不会……”
晏竹捏了捏眉心,自那日他心软未能灭口舒鹤,如今身份伪装被越来越多人知晓,当真不是好事。
可对着舒鹤,他着实下不去手。
暗卫使那帮混蛋,大不了就做一回他们手中的棋子,将计就计便是了。
本来亦不打算永远这般下去。
晏竹心想。
他咳了咳,说道:
“接下去,我们有何打算?”
舒鹤给他递了一碗水过去,示意他润润嗓子:
“自然是当借天盟谷之力,继续前去金陵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