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所处之地离大队人马并不远,在众多耳目聪灵的护卫扭头朝这边看过来的时候,王妃呵呵干笑道,更正道:
“王爷说错了,是侍疾并非侍寝。”
王妃拼命地朝着黎王挤眉弄眼,努力想要唤起黎王苏怀岷沉睡的记忆,可是还是没能止住他脱口问出那句:
“本王何疾?还请王妃明示。”
他哪里是不记得,分明就是不想配合。
黎王妃瞬间也不恐高了,一个箭步凑近黎王,拉着他的袖口,小声提醒道:
“殿下,咱们不是说好的吗?您若嫌那一样说不出口,头疼脚疼腰子疼,您随便选一样疼就行,只要能避过那些宫人的耳目。”
黎王妃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黎王苏怀岷却施施然朗声而笑:
“王妃,为了配合你,本王的牺牲着实有些大了。如今连韩
魁和曾邻都已经拿同情的眼光看着本王了,本王寻思着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合该头疼医头,脚疼治脚,去了病根才能长久。咱们又不是只做一时的夫妻,难不成王妃想要守一辈子活寡吗?”
那谣言从黎王妃的车驾中一路传出,便有越来越多的人用异样的眼神打量黎王苏怀岷。
此疾隐晦,非是亲临者不可知。
王妃的话之所以如此可信,也得益于黎王多年来的洁身自好。
用曾邻的话说就是:怪不得王爷二十好几了,身边一直也没有个疏通的,原来如此啊!
韩先生就更加直白一点:殿下,有病得治啊!讳疾忌医影响的可不仅仅是自己的幸福啊!
诚然,黎王妃此计,实则给黎王苏怀岷造成了不少的困扰。
美人在前,碰不得便也罢了,还要深受美人言语的中伤,配合美人演出各种夫妇不合的戏码,黎王苏怀岷有些委屈。
黎王妃此时就更委屈了。
当她听闻了曲萝衣对当今的承诺后,震惊悲愤之余,对房事采取的本能态度便是回避,回避,再回避。
黎王对王妃毫不避嫌的厌恶以及他讳莫如深的隐疾,便全成了曲倪裳的保护色。
如此顺着渲染了几日,几乎已经叫那些宫人相信了:
黎王身有隐疾,不能人道。
如此消了她们蠢蠢欲动的心思,将房事远远地避开了。
本以为,这是互惠共利的好事。
可偏偏在这个当口,黎王苏怀岷决意推翻所有
谣言的根基:
堂而皇之的,他要王妃侍寝。
谣言,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