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旨的罪名,令朱碧落有些慌了神,有些不好的预感重新袭来,她眼眸一转,问曲蕤飏道:
“老爷,那怎么办?”
阮氏跪在曲蕤飏脚边:
“老爷,能否去跟黎王说,让他宽限几日,咱们去把萝衣找回来。”
曲蕤飏尚未表态,曲老夫人已经表达了反对:
“他本来要娶的就不是萝衣,你这么说便正好给了他拒婚的借口。他若告到御前,咱们府上好不容易攒的那点好名声,又全完了。”
随着曲老夫人这句话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正悠闲喝着茶的曲倪裳身上。
她的脸面用了药,这会红疹已经退得差不多了。
只是穿着素色禅衣,也难掩周身清丽。举手投足间,静美端方,柔光万丈。
曲蕤飏自袖中掏出赐婚的那纸圣喻,重读一遍,以期找到其中的漏洞。
然而漏洞没有寻见,反而读出了宿命的味道:
“今有大理寺卿曲蕤飏嫡女,恭肃端方,静和柔佳,特赐婚予皇长子苏怀岷,随赴封地甘州。。。。。。。”
兜兜转转,这么多人机关用尽,却终究还是回到了最初的原点。
曲蕤飏的决定,朱氏最后一个反应过来,慌忙扑过去挡在自己女儿面前,抬眼看向已然下定决心的丈夫:
“老爷,你在外面还有没有女儿,你这会全都说出来,无论有几个,碧落保证都不跟你计较,全盘照收、视若己出。”
到了这个时候,曲蕤飏也想多变出几个
女儿来。
可是别说是女儿,就是丫头,也难能找到和曲萝衣年岁、身量相当的。
更何况。。。。。。
后院乱作一锅粥,外头有仆从进来禀报:
“老爷,宫里派了人来观礼,问小姐什么时候能出来?”
曲蕤飏不再迟疑,再一次把目光放到了嫡女曲倪裳的身上。
曲倪裳迎着父亲的目光,提醒道:
“父亲,您忘了吗,您亲自奏明圣上,要女儿在灵觉寺清修三年?庙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这一次,女儿可替不了萝衣。”
如此说明,曲蕤飏不禁再次感念命运弄人,逼着他不得不往前走:
“倪裳,为父忘了告诉你,昨夜灵觉寺着火了。”
火烧百年皇寺,上达大雍天听。距祥瑞灰飞不过数十日,灵觉寺便遭逢了此灭寺之灾,寺中僧侣狼狈溃逃,所剩无多。
世人感叹佛主舍利祥瑞之名,果然是名不虚传。
曲倪裳知道这是住持褍平为避灭顶之灾的断臂求生之法,但没想到它来得如此巧合与及时。
曲蕤飏凝视长女:
“倪裳,你此番归来低调,外人并没有看见你的面目。。。。。。”
曲倪裳平静地打断他:
“父亲,你想清楚了?祖宗的基业,曲家的前程,这些你都想清楚了吗?”
火烧眉毛的曲蕤飏显然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了,虽痛心疾首却仍然坚持:
“倪裳,到了如今地步,唯有你替嫁,我们曲府才不算抗旨。而且,唯有你,将来纵使是被黎王
发现也能保曲氏满门安全无虞。”
曲蕤飏说完环顾四周,欲言又止。
曲夫人显然无法接纳曲蕤飏的这个决定,当即抗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