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还是在想公中的事吗?”
阮瑟乍然回神,并没有听清楚周嬷嬷在问什么,只是随口应了一声,便被周嬷嬷和丹霞扶着坐到铜镜前挽发梳妆。
期间还夹杂着周嬷嬷的关切询问,“王爷未免也太过着急,这才一个月时间,就让娘娘打点这么多事。”
“当年长公主掌家时足足用了半年多才彻底熟练。”
何止是公中。
阮瑟心里喟叹一声,她现下只接触一部分,大多不需要她亲自过目整理,她只用清楚有哪些、是哪些便好。
毕竟是赵修衍的私产,不方便太多人知晓,是以管家和陈安偶尔还会来给她打掩护,很是做戏的询问她两件事。
周嬷嬷和丹霞等人,还都以为她只是准备接手公中。
阮瑟任由周嬷嬷替她挽发,只简单地回两句。
待阮瑟妆容妥帖、仪容收整得体后,碧空澄澈,日头已然有些西斜。
临近酉时,是该入宫的时候了。
冬至宴是小朝会,除夕宴便是大胤的朝会。
有些地方官员同会进京,还有一众留京的使臣,热闹和华贵程度丝毫不会逊于冬至宴。
女眷仍旧要先去寿康宫为沈太后贺岁请安。
不用多想,阮瑟都能猜到沈太后要同她说什么,这次或许还有孟四小姐。
“听周嬷嬷说,你今日一早就去了书房。”
疾驰的马车上,赵修衍环抱着阮瑟,一低头便见她阖眼养神,稍显倦色。
“嗯。”微不可闻的应声,阮瑟动了动身子,倚靠在他肩头,迷梦中又掺着些许眷恋地收紧玉臂,“临近年关,要打点的东西也不少。”
“封地各州送上来的节礼,我都核对过清单明目,吩咐陈安送到前院了。”
像是在汇报进展,阮瑟半睡不醒,但一板一眼地说道:“半个多月后嘉和郡主女儿的满月宴,需要送过去的礼我也写好了单子。”
“还有……”
“好生养神,没有还有。”赵修衍好气又好笑,打断她后面不知有多长的回禀,“你是本王侧妃,是该同我最亲近的人。不是下属。”
“早知你没日没夜地看这些东西,本王当时就不该交予你。”
半个月休沐过后,赵修衍如常上朝、留在宫中辅佐新帝处理朝政,通常回府都在晚膳时分。
从用膳到安寝,阮瑟一切如常。
哪知她只报喜不报忧。
“别。”阮瑟睁眼,在他怀中半坐起身。
“我还觉得这样挺好,不会无聊。”
赵修衍目光一沉,手掌抚上她后颈,细细抚摸着,“不会太过忙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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