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魏云熙抬手打断他无休止的追问,“真的就是小毛病而已,甚少发作,郎中早瞧过了,用不上经常吃药,自己平时多注意就行了。”
江蕴青眉头皱得死紧,“怎么注意?”
看起来好像挺严肃的
好整以暇地打量了他一番,魏云熙忽的升起捉弄之心,幽幽叹了口气靠进椅背里,说道:“还能怎么注意?无非就是那些老调调,少动气,少忧思,保持心情舒畅之类的。”
“那你刚刚”江蕴青想说,刚刚你突然发作,是听到我要去封云关,一时情急的缘故吗?
魏云熙发誓,自己真的不想这么懂江蕴青,可他眼神一变,就猜到他联想到了什么,总算体会到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忙澄清道:“刚刚是看了老宅那帮人的丑态,气的。现在已经没事了,王爷请先回吧。”
江蕴青紧皱的眉头松开,眼角眉梢却耷拉了下来,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终于往门口方向挪步,见魏云熙要起身相送,忙抬手阻止,临出门前犹不忘叮嘱她收好腰牌,有事尽可去王府找福公公。
想来心里也明白,过两日离京,魏云熙不太可能去送他。
“姑娘,你真的没事吧?”成王一走,魏大管家和云珠就奔了进来,魏林见她的脸色依然有些苍白,放不下心,“不行,我还是让人去把萧郎中请来给你瞧瞧吧。”
这一世初醒来那阵子,魏云熙经常会被噩梦惊醒,心悸难平,云珠贴身伺候她,对此有着深深的心理阴影,现下见她又发作了,心慌的不行,连声附和,“我这就去喊向榆,他腿脚快!”
魏云熙反手拉住她,笑吟吟道:“真不用,心悸的劲儿已经过去了,你们要是实在不放心,按照萧郎中的方子再给我煎碗药便是,药材都备着呢。今儿是除夕,你把向榆喊来,惊动了二管家,全府怕是都不得消停了!忙了一年,让大家都好好休息休息吧。”
魏大管家斟酌少倾,点了点头
,道:“那就先听姑娘的,云珠,把贺太医给的生津补气丸放一瓶在小姐身边,这一瓶你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说罢,看向满脸不以为意的魏云熙,不厌其烦叮咛道:“姑娘,这么个小瓷瓶也占不了多大地方,你一定得随身带着,别又嫌麻烦!”
魏云熙虚心受教,忙不迭把云珠刚从大管家手里接过来的小瓷瓶收进了自己腰间的荷包里。
魏大管家无奈,只能叮嘱云珠马上送小姐回房休息。
临睡前,魏云熙又被云珠灌了多半碗浓浓的姜汤,闹得睡梦里都时一股子生姜味儿。
因为今年在丧期内,年初一魏云熙不便出门拜访,就带着全府上下一起打暖锅吃,庄子上去年扩种了不少番椒,魏云熙让庄头留下大半送到府里,厨娘按照魏云熙的教法磨了粗粉细粉,还做了好几坛子泡菜,是以不管番椒在外面多精贵,云阳侯府大大小小的厨房里都能见到番椒的影子。
隆冬时节,就着麻辣鲜香的锅底涮上一顿锅子,酣畅淋漓地冒一身热汗,没有比这更好的口腹抚慰了。就想罗闻夕所说的,这世上没什么烦恼事是一顿麻辣锅子消除不了的,不行就两顿、三顿!
年初一阳光普照,云阳侯府上下聚在大花厅席开十几桌集体涮锅子,番椒极具侵-略-性-的刺激诱人味道在空气中无限蔓延,隔着一条街都能隐隐闻到香味,一时间崇都城内各大食肆酒楼的番椒又被食客们搜罗了一遍。
年初二一大早,侯府就迎来了第一波客人。
“三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年回秦江府过年吗?”魏云熙得到消息亲自将人迎进二门。
曹昀成笑着答道:“我懒得舟车劳顿受颠簸,就让钱掌柜代我回去了。左右崇都有你在,我爹不用担心我没地儿混饭吃!”
魏云熙被他这副纨绔少爷口吻逗得笑出声,一边带着他进内院茶室,一边在心里感激他的体贴和善解人意。
江阳秦江府曹家是大虞赫赫有名的巨贾世家,也是魏云熙外祖母的娘家,这些年来一直对魏云熙父女俩甚为照顾,投桃报李,曹昀成作为主事人来崇都发展,魏父也全力相助。两家走得近,是以魏云熙都是直接喊曹昀成三哥。
“听说除夕那天魏家老宅把你喊过去了?”刚一落座,曹三少就大咧咧开口调侃,“虽说早知道你胃口好,但像这种鸿门宴,你也多少悠着点,小心消化不良!”
魏云熙浑不在意地笑了笑,“让我消化不良?就凭他们?呵!”
曹昀成就是喜欢她这股混不吝的劲儿,不动声色打量她眉眼,似乎真没有愁苦的迹象,安心的同时,好奇心大起,“真搞定他们啦?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