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星儿一声凄叫,扑了上去,就见郎君原来稀世俊朗的脸灰白灰白的,腰腹还有一些血迹,血腥伴随着湖中水澡的腥味阵阵扑向她的鼻尖。
“呼延大哥!呼延大哥,你醒醒!”
魏华清看着这个新婚之夜就当上寡妇的美貌女郎,不由得流下几滴鳄鱼的眼泪。(呼延明月一死,他们这些背叛者当然松了一口气。)
“副教主已经死了。”
南宫星儿抬起头,水光映在泪眼上,她咬牙道:“谁干的?”
大家不由得看向尹羲,南宫星儿转过头来,这时已经恨到丧了理智,扑上来道:“贱人,你为何总要害我!你害得我还不够吗?”
管钟凌、李煊等人还没有出手,南宫泽已经挡在了南宫星儿身前,他挥起手就给她一个巴掌,骂道:“孽畜!呼延明月借你进了明霞山庄,害得我们明霞山庄差点覆灭。幸好羲儿他们赶来相救,你还要恩将仇报不成!”
南宫泽再傻也明白瞬息万变的道理,这时魔教这些人可都是尹羲一行人的拥护者了。这时如果还要为一个已死的人得罪尹羲他们,他的蛊解不了,明霞山庄估计也完了。
尹羲什么也没有说,因为她死了今夜本该洞房花烛的丈夫,她才淡淡施舍了她几眼——这十分过分。然后她就转身离开了,并不去和她说她的丈夫该死。
南宫柏这时成了明霞山庄的顶梁柱,领导着庄内的仆人照顾他的朋友和化敌为敌的红莲教众。
尹羲、管钟凌、张昭等人被南宫柏安排进了他的院子住,因为这会儿红莲教这么多人到来,好的客房都住了人了。南宫泽作为少主人,院子颇大,让他院内的下人收拾房间,夏日也不用多厚的棉被。
尹羲这时万事不管,洗了澡、吃了晚膳后只在屋中调息,让人不要打扰她。管、李、张等人这会儿也只关心她的内伤恢复,守在院子里,以防她有什么不测。
尹羲调息半夜,十分疲备就和衣而睡了,一直睡到中午,听到院中有人声才起来。
尹羲出了屋子,就见南宫泽、魏华清来了院子,正与李煊等人说话。
南宫泽也就罢了,心中疑惑,心情复杂,一时没有上前来。
魏华清却来恭恭敬敬施了一礼:“给姑娘请安了,姑娘身体可好?”
尹羲颔了颔首,说:“没有大碍,多休息就好了。”
魏华清又道:“这时呼延明月已死,我等正不知如何处置他,还请姑娘示下。”
尹羲见他格外客气,只觉得怪怪的,不及多想。
“他是你们红莲教的副教主,如何处置,我一个外人做不了主。依我之见,他到底是一代高手,生时我们立场不同,他死后应该受尊重。”
魏华清道:“姑娘通情达理,我等红莲教中人都会感激姑娘的仁义。”
尹羲只觉这话对她一个凶手说怎么听怎么怪,只淡淡道:“这话我可有些受不起了。”
南宫泽才上前问候:“羲儿,你这回救了我们明霞山庄,我真不知说什么好……想来我们十几年的父女之情……”
尹羲摆手打断,说:“南宫庄主不必说这话。我每一回出手相助只为还清十几年的人情和钱,这人情虽然不是我想欠的,可是有些好处是我享了。养大一个女孩不容易,到底天下有许多人家能做到。这回能救你们的却只有我,物以稀为贵,人命关天,所以应该能还清我欠明霞山庄的所有人情和钱。我多还的人情就当是利息,往后我不欠你们一分一毫了。”
“羲儿……”
“叫我尹姑娘就好了。我虽不才,但是与季大哥、管二哥以及奕之兄都平辈论交,请不要来自居是养育我的长辈,不然可是会得罪人的。”
南宫泽不由得尴尬,他原来还想拉扰尹羲为己所用,便让亲女受点委屈也在所不惜,可是尹羲的态度冷淡之极。
“……尹姑娘,我……我身上的蛊还要劳烦你。”
尹羲这会儿功力未恢复,做那些事对自己的元气有所损伤,便说:“我只好在贵庄多留两日,为你解了蛊再走。”
“是,是,我先走了,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吩咐下人就是。”
“等一等。”
南宫泽才留步,本还带着一分期待,尹羲却说:“我母亲养过令千金,养大一个孩子总要不少代价,你们还钱吧,我带回家转交我母亲。以后令千金再要和从前一样得罪我、辱我母亲,我不会手下留情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尹羲从前是不想问他们要养南宫星儿的钱的,但是她几次出口就称尹昭云为妓女。虽然这是事实,但尹羲明白她说那两个字是带着侮辱和鄙夷的,这样的白眼狼不配吃用尹昭云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