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将鲤鱼解了下来,打了桶水放进去养着,重新挂饵抛钩,眯着眼睛晒着暖融融的太阳,想着要不不顾泊意秋的死活,把他拖上床,末了他去闭关炼器玩玩,让泊意秋顶着死鱼眼搁外头看店好了。
炼点什么呢?要不正经弄个鱼竿吧?他都已经是阳神巅峰的道君了,感觉这无定辰星鱼竿不配他高贵的身份了!
整个龙筋渔线!再用各种好材料炼制个鱼竿!——主打一个没事钓鱼,有事钓人。
正想着呢,鱼漂又有了动静,秋意泊连忙拉竿,这次那头的力道有点大,秋意泊眼睛都不眨一下,只听见一声破水声响起,一条老大的青鱼飞上了天空,得一下摔在了地上,惹得周围的钓鱼佬都不禁看了过来。
那青鱼还在地上不断地扑腾着,看着都能蹦跶上天了,粗壮的鱼尾巴把泥地拍出了深深浅浅的痕迹,秋意泊上去一脚踩在了鱼头上,将鱼钩解了下来,这条青鱼约有十斤,头朝下塞进木桶里,桶都只能装下半个它,一半鱼身还在外面扑腾,木桶都快被打翻了。
秋意泊眯了眯眼睛,目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当即拎起鱼抄起鱼竿就给鱼头来了一下,大青鱼被再度扔进了木桶里,这次虽然还是半截鱼身在外面,但它不动了。
“……公子好大的手劲。”刚刚还在安睡的老者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喃喃道。
这位公子看着文质彬彬,十斤的青鱼他说拉上岸就拉上岸,那么细的鱼竿直接一下就把鱼给敲晕——对付这么大的鱼,一般人都得用木棍。
秋意泊扬眉笑了笑,没说话,坐下来继续钓鱼。
可能是冬霖城那鱼饵太带劲了,八成是混了点带灵气的果子,秋意泊想象中的悠闲钓鱼没有发生,那是一杆连着一杆,很快那个小木桶就塞不下了,旁边的钓鱼佬们则是一无所获,干脆摆着也不管了,脑袋都往这边转,围观这个奇景。
“不对啊!这位公子是什么运道啊!我在这洗墨湖钓了这么多年,还没钓过这么大的!”
“啧,人比人气死人啊!别人一条连着一条,我一个上午到现在一条都没有!”
“那位公子用的什么鱼饵?看着像是面团……这能有我的蚯蚓好使?!这不可能啊?!啊?!”
秋意泊那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主打一个轻描淡写,仿佛这种事情他已经见怪不怪,其实心里在暗爽。方才睡觉的那个老叟提着桶过来了,“公子用我的吧!”
秋意泊侧脸望去,道:“多谢老翁,只是给了我,您用什么?”
老叟摇了摇头:“没事,左右我今天是钓不上来了!”
秋意泊想了想,露出一个狡黠地笑容来:“那一会儿您走的时候我分您一条?”
老叟一顿:“……?”
“就那条大青鱼怎么样?”
老叟下意识便道:“那就却之不恭了!”
说罢,他自己也愣了一下,又摸了摸鼻子,看着似乎在唾弃自己,接着道:“看来今日我得早些回去,否则这鱼就要不新鲜了……”
“没事,我下手有分寸,保准您提回去还是活蹦乱跳的。”秋意泊心念一动,挥出一道灵气续了大青鱼狗……鱼命,老叟见大青鱼尾巴又动了动,放下心来。
既是如此,老叟也不走了,就拖了自己的藤椅过来看秋意泊钓鱼,秋意泊瞧了一眼他那个一看就很舒服的藤椅,道:“您老真是个老手,来钓鱼还带了这么舒服的椅子。”
秋意泊就是直接坐在了石头上,别说,怪凉的,还硌屁股。
老叟笑道:“问旁边人家借来的!”
“哎?还能借?”秋意泊道:“那您给我指个路,回头我也借去。”
“行啊!”老叟直接报了个地址,就在湖边最近的那条街,要是抄近路直接从房子间隙里穿出来还真没多远,老叟又道:“公子还打算经常来钓鱼?”
“这不是冬日里闲着无事嘛。”秋意泊笑道:“太阳好就想出来放放风,总是关在铺子里也憋闷得很。”
“铺子?”老叟接了一句,秋意泊便解释说:“就在长平街,开了个书斋,做书院学生的生意,做我们这行的,不到下学店里也没有什么客人,还不如出来走走。”
“原来开的是书斋。”老叟目中流露出一点欣赏的光:“怪不得公子一派水墨清华,想来公子也是有功名在身的了!”
秋意泊此时又上了一杆,他一边解鱼一边说:“叫老翁失望了,我不过一介白身罢了。”
老叟反而有些惊讶:“竟是如此?那为何不考呢?”
秋意泊提着一条十一斤的鱼,斯文微笑,手中却是鱼竿一扬,干净利落地把鱼给敲昏了头:“考取功名哪有钓鱼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