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舟道君目光平静地看向了戮天道君,戮天道君颔首:“多谢道友护送。”
“嗯。”孤舟道君应了一声,转身离去,戮天道君自然也跟着他一道离开。秋意泊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吟吟地道:“一码归一码,回头你在麓云山打坏的法宝,我把账单送到战狂崖,记得赔钱——!”
戮天道君回首,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秋意泊,转身走了。
秋意泊目送他们离去,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子去散步了——他再看看有没有不该有的小东西留在麓云山了,顺道看看有没有哪里山啊水啊没给修复好。虽说当年炼制麓云山的时候就有准备,但这不是第一次用这功能嘛,肯定会有bug的!
还没走几步,秋意泊就发现自己身后跟了一串弟子:“山主山主,事情怎么样了?”
“师叔,这是我写的策论您看一看啊!”
“师叔,您别走啊弟子们还等着你上课呢——!那群小兔崽子昨天看花了眼,都坐不住,还得要您才管得住啊!”
秋意泊听到这里实在是没忍住,怒骂道:“刚天亮呢上什么课!滚!都给我滚!”
一群弟子嘻嘻哈哈地说:“那我们确实不用上课啊,师叔,快跟我们讲讲这到底谈得如何了呀!戮天道君怎么就走了啊!您就这么放他走了?!师叔——您别跑啊——!”
秋意泊落荒而逃。
要死了,谁教的这群兔崽子规矩,他虽然不是他们师傅,也是堂堂道君,也敢这么追着他跑?!
秋意泊一个旋身,脸一板,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么想知道是吧?”
一群弟子跟个呆头鹅一样纷纷点头。
秋意泊:“行啊,那一人一篇策论,五千字以上,明天交,我看了再给你们讲。”
哀鸿之声顿起,隔壁青云剑宗的弟子路过麓云山脉,不禁侧脸看了一眼——这不是听说麓云山没有死伤吗?怎么哭成这样了?
弟子心中一动,顿觉自己悟到了什么——他们好惨,他们一定是在逞强!
如秋意泊所料,戮天道君这一路并不太平,孤舟道君战了个痛快,回来的时候浑身浴血,把秋意泊吓了个半死。秋意泊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围着孤舟道君紧张兮兮地说:“师祖,你没事吧?”
“别人的血。”孤舟道君淡淡地说:“幸不辱命。”
秋意泊盯着孤舟道君,由衷升起了一股不明觉厉之感,不禁道:“师祖牛逼!”
这是什么话?
孤舟道君一眼横来,身上剑意未收,只听裂帛声顿起,秋意泊被孤舟道君装的这个逼震撼,避开的没那么及时,法衣下摆被剑意划出了一道巨大的裂痕,右大腿上出现了一条血痕。
问题不大,稍微破皮的那种。
秋意泊咋舌,他随手撩了一把自己的法衣,看了一下伤势,随即把破损的法衣打了个结,他总不能光着腿吧?他道:“师祖,我不在的那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突然就爱上了砍人家的大腿?”
孤舟道君:“……”
算了,懒得理他。
孤舟道君不打算搭理秋意泊,秋意泊却不能放着孤舟道君不管,他见孤舟道君一身是血,强行带着孤舟道君去洗漱一番,他自然有舌灿莲花的本事,张嘴就说这血里头有问题,非要孤舟把衣服脱了进放了药材的浴池里洗沐一番祛毒才行。
秋意泊在这种事情上不怎么开玩笑,孤舟道君自然也无所谓,等药池一到,他便去了身上衣物,秋意泊赶紧看了两眼,看了前后,见孤舟道君身上确实没有什么伤口,才算是放心了一些——可能有,但估计已经愈合了。
孤舟道君被他看得不禁皱眉:“作甚?”
带血的青衫落在了池边,秋意泊打了个响指,烧掉了脏污的衣物,转而将几瓶药液倒进了池子里,这药液一入池,整座浴池就散发出了一种淡淡香气,凝化出了一抹清透的绿意,灵气大盛。秋意泊指着池子说:“师祖你先下去疗疗伤。”
孤舟道君并未反驳,径自入了池中,可见确实是受过伤的。
秋意泊将自己破损的法衣也脱了,光着腿坐在了池边,两条腿探进了池子里,顺道养养大腿的伤,他一手伸出,孤舟道君未曾迟疑,便将右手递了过去,秋意泊小心翼翼地搭上了脉门,确定孤舟道君除了灵气有些亏损外并无什么大碍,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孤舟道君八成没事,但谁知道玄机那几个老阴比能做出什么来?万一真出了什么事他罪过可就大了。
秋意泊松开了手指,这才问道:“是玄机吗?”
孤舟道君闭目而坐,道:“共三次截杀,两人、两人、三人,第三次有一合道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