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许多人眼里,救下一只猞猁只是一件最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原书?里的萧翎,却因为这么一点温柔的小事,便丢了性命啊。
太子遇刺之事在皇宫掀起了轩然大波。
听说那些回鹘刺客与四皇子的母家有联系,圣上大怒,四皇子从亲王被降至郡王,太子的声望也在此?次事件中?水涨船高。
或许是为了保全“周小娘子”的名?节,萧翎和景旭扬并没有透露救太子的红裙少女是谁,而是把这份恩情记在了心里。
皇宫里的风风雨雨与周瑭无关。
周瑭很快就投入到了自己平淡的生活中?,渐渐淡忘了春蒐所发生的一切。
他目前最担心的,是薛成璧和外祖母的关系。
那日春蒐归来后,薛成璧便向老夫人表明了态度:他不会?去武举,也不会?上任御前带刀侍卫。
——今年秋闱,他要去考科举,进士科。
老夫人大发雷霆,罚他在家祠长?跪,不许任何人前去看望,亦不许周瑭靠近家祠一步。
为了躲过那些眼尖的侍卫、偷溜进家祠陪公主,周瑭的轻功又锻炼上了一个台阶。
他自己带了只蒲团,一本正经地跪在薛成璧三尺外,腰身挺得板直。
“祖母并未罚你,你跪在这里做什么?”薛成璧问。
“若不是因为我,哥哥也不会?舍弃御前带刀侍卫。”周瑭眼圈微红,“哥哥本来能站得更高,却因为我……我实在内疚得很。”
薛成璧凤眸里映照出小少年的落寞。
他略一思?忖,道:“你不信我?”
“我何时不信哥哥了?”周瑭杏眼圆瞪。
“你若信我,便该知道,即便放弃老侯爷的举荐,我依旧可?以爬到比它更高的位置。”薛成璧淡声道,“我自己都不觉得可?惜,你更不必放在心上。”
他嗓音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与你相关,却也与你无关。”
“……是哦。”周瑭心里好受了些,反应过来,暖暖一笑:“哥哥这是在安慰我呢。”
薛成璧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至少下回田猎,我不必像那些侍卫般守在帝王身侧。我能在你身旁,免得你胡闹丢了性命。”
周瑭笑弯了眼睛,笔直的腰板也不直了,欢快地摇来摇去。
他挪近了蒲团,俯身仔细量了量,让两?只蒲团之间?正好隔着一指宽的距离,保证男女不同席,又能与公主离得很近。
“二姐姐救出来的小猞猁活了一只,她?说要送给我养。”周瑭兴致勃勃道,“我们一起养大她?,下回田猎带着她?一起去,肯定威风又神气?。”
“我何时说过要养?”薛成璧侧眸。
周瑭弯眉一笑:“我知道哥哥一直很喜欢养小动物。八年前那只兔兔……我帮哥哥把它埋葬在我院子里的大槐树下面了。”
薛成璧微微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