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停下来,怎么让你停下来?”程喻年抱着胳膊,扭头看着她,“我选择□□豆,是因为喜欢站在舞台上的感觉,如果单纯想赚钱……”
不如就跟上一世一样转幕后,每天躺着都能靠版权赚钱,还不用面对那些张口闭口问候爹娘的黑粉。
贺凉撇撇嘴,“喜欢站在舞台上的感觉,说得轻巧,爱豆吃得就是青春饭,你真以为那些粉丝跟参天大树一样坚贞不渝吗?其实她们跟草丛一样,随手一薅,就会被连根拔起。”
“你……”程喻年来了兴趣,“怨念这么大啊?怎么,被粉丝伤过心?”
素来直言不讳有一说一的贺凉此时却犹豫了,她垂下眼睛,声音也跟着低下去了不少,“反正爱豆跟粉丝之间的关系,脆弱的像是一根头发丝,不过就是擦肩而过的一群人罢了。”
程喻年笑笑,“有故事啊?”
贺凉闷闷不乐地低下头,没有搭话。
合作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两人
也算培养出了默契,但一部戏能成功的最主要因素,还是在于导演。
“阿火你跟朋友说话的时候,这句台词说得再慢点。”冯言站在贺凉身边进行指导,“你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远处出现的小野身上,这是你们阔别一整年后第一次见面。”
“你以为死了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肯定很难以置信,尾音再拉长一点,找找感觉。”
贺凉点点头,接着深呼吸了一口气。
“开始!”冯言比了个手势。
“说不想念是假的,哪有那么快走出来,活了这么久都没能学会告别,所以只能拼命挽留,但仍然无济于事。树砍倒了尚留有树桩,更何况是人死了……”阿火低眉一瞬,嘴角挂了点苦涩,但很快就被明媚的笑容所取代。
“后面新开了一家酒吧,要不要……”
这本是无意间的一瞥,却意外对上了个熟悉的身影,她怔了两三秒,尾音随着扬起的落叶消失在微风里面。
“好,cut!”冯言满意地点点头,“演得很好啊,等会拍最后一场戏,争取一次过。”
贺凉笑着应下了。
这场戏是阿火因为小野一整年没有消息而生气的片段,要求就是贺凉哀怨地瞪着程喻年,台词只有一句——“你总喜欢出现得这么及时”。
“开始!”冯言喊道。
贺凉按照剧本哀怨地瞪着程喻年。
“等一下……”程喻年笑着招招手,“感受到了杀气。”
贺凉不满地跺了跺脚,“哎呀你干嘛这时候笑场?!”
“再来一遍呗。”程喻年看向冯言。
“好——”冯言盯着放映出来的画面,“准备,开始!”
贺凉酝酿好感情,眼神再次变得幽怨起来。
“……你有这么讨厌我吗?”程喻年再次笑出声,“哇好害怕,感觉下一秒就要撸起袖子揍我了。”
“你再笑场我真揍你啊!”贺凉愤愤地捏起拳头来。
“再来一遍。”冯言拿起喇叭喊道。
贺凉努力使自己被贞子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