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至吸了吸鼻子,确定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姜至:“祁先生,你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你用了什么香水?”
祁鹤:“没有香水。”
他身上是一股雪松前调的木质香,像冬天开门后第一股扑在身上的风,随着距离和时间一点点沉淀。
姜至侧躺着,双手枕在脸颊下,她闭上眼睛,觉得脑袋越来越沉。
大概是快要睡着了。
“祁先生,对我最好的就是你了。”
“嗯。”
“所以我最喜欢你了。”
对于祁鹤的记忆,是她所有记忆里最好的那一部分,尽管是他严格的惩戒,但他也会在打了她之后,用冰块为她冷敷红肿的皮肤。
姜至:“我以后会孝敬你的。”
祁鹤:“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小醉鬼。
姜至念念叨叨的,在祁鹤身边,竟然真的把自己念睡着了,他侧身躺着,蜷缩起来,呼吸声逐渐绵长。
她总不爱穿袜子,一双脚就这样落在空气中,雪白和空气相撞,当然,落在空气里的不仅是她的脚。
祁鹤想起,她刚来那几年,也总是爱哭,她眼泪说有就有,睁着眼睛还能生生往下掉,大颗大颗的泪珠,哗啦啦落不停。
所以他用了很久来让她克服懦弱,让她学会自信,让她独立自主。
她现在还是这样哭。
大概是他根本上方向错了。
祁鹤坐在床边,手臂被她紧紧拉着,他把房间灯关上,只留一盏床头灯。
她睡着了,于是他动作都格外的轻。
祁鹤闭上眼睛。
他从少时起,就是个规矩自律的人,他喜欢一切事情都落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那样会让他安心。
而当夜晚的暮色撞到他眼底,应该是黑色他却看到了白色,是雪山高峰上的白,挺立的往前送,颤颤巍巍的打一巴掌,再轻轻的哄。
某些令人惊醒的,隐秘的,恶趣味。
他的喜好。
祁鹤睁眼。
他试图把手从姜至的禁锢中挣脱出来。
可就像小孩子最宝藏自己的玩具,她则是紧紧拽住自己的救命稻草,以至于,他的手拽不出来。
于是祁鹤只能……放任。
而他要做的,是缓慢的等待。
幸好她现在睡得熟,不然那天的尴尬又要再上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