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溶月率先醒过来的,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了,不知身在何处,但从未有过的通体舒泰却是在没醒来的时候就感受到了。
皮肤上的温度正常,他甚至感受到了夏季傍晚的闷热,这次寒毒发作怎么好的这般快,还这般彻底?
他偏头看向身旁的小姑娘,此时的光线不能把人看的太真切,可那白皙的肌肤在昏暗中依旧晃到了他的眼睛。
懊悔又无措的揉了揉额角,忽听外面传来若有似无的喊声,像是来找这小尼姑的。
来不及多想,他从未经历过这等事,也从未这般慌张过,甚至忘了自己是一国储君,慌里慌张的像个偷腥的小猫,赶紧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捡起晚晚的衣服给她盖好。
这才想要逃出去,免得被人撞见。和尼姑发生这等事,真是为所未闻,想都不敢想,他一时能想到的就只有先避开。
他这一番动静,她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想了想终于伏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若不是个小傻子,想要离开敬慈庵的话,就去找我。”
说完这话他就急忙跑出山洞去了。
几乎是他前脚刚离开,后脚祝晚晚就醒了,她的反应和李溶月醒来的时候感受几乎一致,就好像从来没得过热病这种东西似的,除了某处不可说的部位撕裂般的痛,简直身轻如燕!
其实发生了什么事,她是隐约记得的,只是那个时候就像服了药一样,脑子里只有拥抱对方、拥抱冷气这唯一的念头,其他的则什么都看不清,也什么都不在意。
对这件意外之事她除了感到突然和荒唐之外,并没有太大的伤感,毕竟她本来就离经叛道,毕竟她这辈子就是个小傻尼姑,本来也无需考虑嫁人。
至于那个和她春风一度给她当了解药的男子,以她的性子本来应该是充满感激的,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她至少有几分强迫了人家。
可她现在忽然对那人生气了!
明明他也占了黄花少女的便宜,至于这么伤人的说走就走吗?连等她醒来见个面说清楚都来不及?
她只记得他好像在走之前假惺惺的说了句什么,好像是说你是个小傻子,不要
去找我……
呸!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知,去哪找你?
还不是怕本姑奶奶缠上你?你想太多。姑奶奶我可不傻,以为我会像戏文里唱的那样,了就不管男人是人是鬼非嫁不可,嫁不成就自尽?
臭男人,你见识的女人太少了!你就是姑奶奶的药人罢了!
趁着两位师姐找来前,晚晚整理好了自己,赶紧出去了。
净慧师太忙的无暇顾她,因此没有发现她身体的异样,不然定会好好盘问于她,不过幸好小尼姑即使在师父面前也是少言寡语的,到时候就一问三不知好了。
虽然嘴里把那人当成药人,但晚晚心中还是难免好奇,到底那个人是谁呢?
以至于这两天她在庵里四处闲逛,看见哪个男子都觉得可疑。
觉远小和尚就被看的脊背发凉,不明所以的摸上自己的光头,不自然的笑道:“明心师妹,你、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啊?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神情局促、面红耳赤、可疑可疑,难怪他平时会对自己那么好,还给找什么清心的草。
觉悟小和尚也觉得这小师妹怪怪的,直勾勾的看着他,那眼神疑惑中带着恼怒,疏离中藏着娇羞……
担心她不舒服,他关心的问道,“师妹,你不去玩,盯着我看做什么?是想让我陪你玩吗?”
呔!这个更可疑!
好好的小和尚偏偏长了双桃花眼,快听听他说的话吧,一个和尚邀请尼姑和他玩,这像人话?
有名有姓的被怀疑也就罢了,好歹算是和她有交集的。除了这些,她甚至连给庵中送米送柴的农人都要多看几眼,以至于一个年记小的男孩子在收了柴钱之后,对上她直勾探究的眼神,以为她起了歹心,吓的灰溜溜跑掉了。
这些人,哪个都像她的药人,又哪个都不像,纠结了几天,她终于放弃了。罢了罢了,反正也没打算如何,还是不要浪费光阴,再找些别的乐趣为好。
如今身子爽利了,晚晚越发觉得这小小的敬慈庵不够呆了,要是能把赌坊搬进来就好了,再把她两个好姐妹送来就更好了。
她整日想些有的没的,倒是从来没怀疑到李溶月身上。
一来她觉得自己和太子殿下之间还是有很严重的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