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沈小茶又看了阿准的伤口,暂时没有再渗出血来,她微微松了口气,阿准看着窗外一夜未停的鹅毛大雪“那个大窟窿怕是要赶紧补上,只是不知道土是不是冻住了?”
经过那一次,想必那大黑熊暂时不会来了,但就怕有别的东西趁机钻进院子捣乱,一场接一场的雪,山上吃的东西越来越少了,野兽们饿极了哪还顾得上那么多?
“受伤了就甭操这么多心,放心吧。”她说完打了个寒战,总觉得这个屋子阴森森的,她跟阿俊一人占了一间向阳的房子,剩下的两间背阴房间,一间用作储物,一间给阿准做房间,冬天本就阴寒,再加上背阴面湿气重,可不久冷嗖嗖的?
堂屋的火塘里火烧得正旺,她用火盆装了一些草木灰跟木炭送到房间,屋里才渐渐有了一丝热气“有事叫我,我去看看怎么补那个窟窿。”
房门被打开着,她怕阿准睡着后一氧化碳中毒,用木炭烤火灰尘小很多,但更容易中毒。
思忖片刻,她又装了一盘炒爆米花放在他床边“明个儿炒点葵花籽,你好打发时间。”阿准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暖融融的,虽然轻轻动一下背上就钻心的疼。
小院落了厚厚一层雪,沈小茶用铲子吃力地铲出一条通往那个大窟窿的小路,脚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作响,一不留神就会摔跤。
“阿姐,这挖不动啊。”阿俊挥舞着十字洋镐,试图挖开窟窿下面的泥土,但碰上硬邦邦的冻土,十字洋镐不甚痛痒地在地上划了一条白色的印子。
“算了,先用铁丝跟老虎钳把铁丝网破了的地方补上吧。”她看了看那个跟巨兽大嘴一样的窟窿有些发愁,她跟阿俊力气都有限,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补了。
冬天本就冷,即便带着尼龙手套拧铁丝,他们依然觉得手被冻得失去了知觉,哆哆嗦嗦忙活了一上午,剩下的窟窿依然大得能钻进来两头黑熊,她甩甩胳膊“歇会儿吧,也该做晌午饭了。”
上次打的野兔子还有一只没吃完,不过转念一想阿准怕是暂时不吃辣椒为好,兔肉不放辣椒没有灵魂,还是做些别的吧。
她买了条黑鱼、两块老豆腐、一颗大白菜,又吩咐阿俊去院里扒开雪拔了大半筐嫩菠菜。
虽然冻手冻脚,但沈小茶还是做了好几道菜——有助于伤口恢复的黑鱼汤,里面除了生姜什么也没加,奶白色的汤闻着就很鲜;铜火锅里咕嘟咕嘟煮着白菜瘦肉炖豆腐,热乎乎的白气扑面而来,是极适合冬天吃的家常菜。
还有一大盘凉拌花生米菠菜,她本来不打算做的,但又觉得饭桌上没绿色蔬菜实在吃不下去饭,屋里烧着火,隔绝了刺骨的寒意,这样的天气吃凉拌菜竟也别有一番滋味,花生米酥脆,菠菜又嫩又甜,再淋上一点点醋汁,看着赏心悦目,吃着爽口开胃。
之前闲置的折叠床这会儿派上了用场,阿准趴在上面,床前放了一把略矮的凳子,凳子上放着米饭、一大碗黑鱼汤、一盘凉拌菠菜。
“你慢慢吃,先把鱼汤给喝了,黑鱼刺细,小心卡住了,这个我夹给你。”沈小茶指了指火锅,这道菜得趁热吃才美味。
本来他们打算喂阿准的,怕他用筷子扯着伤口,他死活不愿意,她只好作罢。
不知是用筷子扯着伤口了,还是黑鱼刺太细不得不吃细心点,平日里吃饭速度极快的阿准,这顿饭却吃得颇为细嚼慢咽。
“你吃白菜,烂糊。”
“阿准哥哥,这个豆腐好吃。”
阿准嘴角扯了扯,这待遇也太好了吧,唯一难受的就是他吃完晌午饭,后背湿润了一片,不得不让阿俊用毛巾帮他擦洗一番。
午后,雪终于停了,太阳罕见地从云层里钻了出来,白雪被阳光一照,雪光刺目,沈小茶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越来越小的大窟窿暗暗松了一口气。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样提心吊胆的冬日,已过去了一小半,再过两三个月,一切都会好起来,待到春光乍泄,岁月依然静好。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小半个月,沈小茶担心的狂犬病都没有在阿准身上出现任何征兆,但她知道这种病有潜伏期,一想到阿准可能因此患病,她心里就沉重不已。
“阿姐,阿姐,我又背完了一本新书。”阿俊欢呼雀跃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小茶一愣,眼看着冬天已过去了一半,岂不是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要离开了?她突然想起了那个承诺。
于是,接下来的数日,她总是挑灯熬夜到很晚,卧室的桌子上铺了许多白纸,最上面的一张画着黑白色的西瓜,关于播种、施肥她苦恼于如何用最浅显的图片让阿俊知晓。
这个朝代的文字跟现代区别很大,只画图也不是很直观,突然她灵机一动,也许可以借助现代神器!
第一百章
录音笔?p4?都不太好,这些都得充电,而且太过现代化一旦被人发现,阿俊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他们离群索居可以心安理得使用现代物品。
看着桌上已画了很多张的常见农作物图谱,她烦躁地扔下笔,将被子蒙在头上沉沉睡去,梦里阿俊因为被人发现手里有很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物品,惨遭火刑,任她再如何嘶声力竭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葬身火海
第二日起床,她看阿俊的眼神都有些歉疚,“阿姐,我脸上有东西吗?”他撒了一把稻谷给那些宝贝鸽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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