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俊打了个喷嚏,连连点头,这几天夜里他都快冻死了,虽然阿准哥哥体格健壮得跟个小火炉似的,可扛不住天儿冷,一想到马上就能拥有自己的房间,他内心雀跃不已。
为了乔迁的仪式感,沈小茶还特意破费买了鞭炮、对联跟红色窗贴,浓浓的喜悦氛围油然而生,就连小动物们也似乎感受到了乔迁之喜,小黑小白在新房里进进出出,即便被人呵斥也浑不在意。
阿俊看着沈小茶跟阿准忙进忙出,心里生出一股淡淡的离别愁绪。“阿姐,我想养几只鸽子。”在“乔迁宴”上,阿俊突然开口。
“怎么,你是吃腻了猪肉、兔肉,想换个口味?”沈小茶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忍不住开玩笑。
阿俊摇摇头,“到时候你就知道啦。”他自己也还未确定什么时候离开,也许开春也许等他背完了手头的书?现在说出来不过徒增愁绪罢了。
沈小茶没多想,也许小孩子家家就是闲着无聊想训养几只鸽子吧?
等铺床时沈小茶才发现少了一床盖的棉絮,阿俊不得不跟阿准暂时挤一张床。
躺在新房的床上,三个人都成功失眠了,沈小茶拿出之前做啤酒兔剩下的几罐啤酒,裹了一件厚厚的衣裳,推门在月下独饮,不是浇愁,纯粹是开心而已。
喝到最后,她有些醉了,撑着头发了会儿呆,总觉得暗处有什么人在偷窥自己,回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阿准站在窗帘后,遥遥的守护着她,直到夜深她推门进屋,他才上床。
阿俊翻了个身,含含糊糊地嘟囔了一句“阿准哥哥,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阿准听得一愣,侧身过去再听,那孩子却早已进入梦乡,呼吸绵长,那句话梦话,却在阿准心里掀起了无数涟漪,但他自己深知,这条路很长、很长,也许有尽头也许没有尽头,他不想奢求太多,安心地过好现在的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糟糕,我们有件很重要的事忘做了!哎呀,瞧我这狗记性。”沈小茶懊恼不已地拍拍脑袋,莫名被提及的狗子们满脸无措地看着沈小茶。
“什么?”阿准、阿俊同时开口,有些忐忑不安,关于庄稼?关于果树?还是什么?
第七十九章
沈小茶却不疾不徐地指了指只剩几捆柴的柴垛子“烧炭、捡柴禾啊。”两个人悄悄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多重要的事情,这
“阿姐,你下次能不能别小题大做,我还以为多要紧的事儿呢。”阿俊喝口水嘀咕了一句,吓死孩子了,喝口水压压惊。
“这还不重要啊?柴米油盐酱醋茶,柴可是排在第一的。”阿准跟阿俊对视一眼,默不作声。
“你们想啊,有了硬炭,咱不就可以吃烤肉了?在柴火上烤多没劲啊,还有一股烟熏味儿;我还打算买个专门吃火锅的东西,做饭时灶洞里的那种木炭不经烧,硬炭一根就能烧很久,从头吃到尾都不必起身加碳,想想都惬意;而且,这种炭烤火也比柴火好啊,灰跟烟都极少”沈小茶喋喋不休地科普土窑烧制木炭的好处,剩下的两人一副“你说什么都是对”的表情。
烧碳是个力气活,光挖土窑就费了一整天时间,看着那似是而非的窑,沈小茶暗自担忧,还不知道是否能“首窑告捷”。
“走吧,砍树去。”窑洞挖好后的第二日,三个人带上背篓、新买的小型电锯、砍刀等上山去。
烧炭用的木头也颇为讲究,硬度跟密度高的树烧出来的碳,才更耐烧——栎树最好,栗子树、橡树次之。
还未霜降,但山上的草木已枯黄,惹人厌的苍耳果子沾满了三个人的裤腿,天色尚早,秋露深重,好在他们都穿了胶鞋,鞋袜还是干燥的,但依旧不太舒服。
“就在窑洞附近砍树吧,免得还要拖运木头,忒费力气。”沈小茶有些恼火地撕扯着头发上黏糊糊的藤子。
“那儿有一棵栗子树!”走在密林深处的阿俊兴奋地指向斜前方,那棵树上还挂着孤零零的几个干枯的球苞,“这棵树好像死了。”沈小茶记得他们之前并没有来这棵树下捡过栗子。
阿准砍断一根树枝看了看“枯死了。”这棵树很大,本来沈小茶还想着留它结栗子,这下彻底死心了。
电锯的声音在林中骤然响起,吓走了附近的小鸟跟小松鼠,没一会儿,树木倒地的声音轰然响起,将周围的小灌木压倒一大片,沈小茶眯着眼睛看向骤然开阔的正前方。
这会儿树叶掉得差不多了,树上有什么就一目了然。
抬眼看去,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挂满了圆鼓鼓的果子,不是软枣是什么?她忙不迭地走过去,踮起脚尖摘了一个褪去皮,迫不及待地扔进嘴里,却被涩得直皱眉头,“呸呸呸”地连忙吐了出来。
“阿姐,这是啥果子?”阿俊好奇地依样摘了一个放进嘴巴里,也被涩的直吐舌头。
“这叫软枣,不过要等霜降以后变黑风干后才甜,等霜降了咱就上山来摘,回去放在通风干燥处,冬天当枣子干吃,齁甜齁甜,跟蜂蜜似的。”满树的软枣子,看着很是喜人,只是不知能不能留到霜降,毕竟山里的鸟雀、松鼠泛滥成灾。
这片林子里漫山遍野都是粗壮的栎树,阿准毫不费力就伐了十几棵,它们歪七扭八地倒在林子中,“太细的树枝不能要,就留主树干、粗些的枝桠吧。”沈小茶话音刚落,林子里就响起了“哐当哐当”砍树枝的声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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