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忽的,他低嗤了声。
自以为是的何尝只有憬西。
还有他。
憬西不懂也不会爱人,他又何尝不是。
末了,烟燃到了尽头,郁随踩下油门疾驰离开。
与此同时,护工到达病房。
“贺总。”
贺憬西眼皮也没掀,嗓音冷淡:“我不用护工。”
男护工怔住:“可是谢秘书……”
“出去。”
“……是。”
男护工只得先出去和谢秘书联系。
很快,过分的安静重新笼罩偌大病房,贺憬西的视线始终落在那碗螺蛳粉上。
他重新拿起了筷子。
“咳……咳咳!”他忽然咳嗽,胸膛止不住地起伏。
半晌,他阖眼。
【和我有什么关系?】脑海中她冷漠的话语突然一遍遍地重复,包括昨晚在会馆洗手间她的决绝姿态,挥之不去。
她不会来看他。
没拿筷子的那只手紧握成了拳,有狼狈悄然覆上脸廓,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缠上心脏,贺憬西薄唇抿得极紧。
恍惚中,他听到了桑偌撒娇的声音。
“贺憬西,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啊?”那晚他在和人谈项目,桑偌打来电话,软着声音撒娇,但细听之下能听出有点蔫蔫的。
他去外边接了电话,闻言低笑了声:“想我了?”
“想了,”他听到她在床上翻身的细微声音,再开口的时候有些虚弱带着期盼,“贺憬西,我不舒服,你能不能回来陪陪我?”
他正要说什么,谢秘书找了过来。
于是他低哄了句:“还没结束,让李姨给你拿药,实在不舒服就去医院,乖,嗯?”
她情绪明显低落了:“好。”
后来那晚他并没有回运河别墅陪她,因为海外分公司临时出了重要问题,他在结束后直接带着谢秘书去了机场,甚至,他没有告诉她。
忽然间,一下下的,贺憬西的呼吸变得格外重。
酒店。
桑偌接完电话随手将手机扔在了一旁继续用毛巾擦头发。
“把药吃了。”季行时给她倒了杯温水来。
桑偌看了眼桌上的药,有些泄气地撇撇嘴:“一定要吃吗?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
昨晚回到酒店后她突然非常想吃螺蛳粉,于是带着季行时一块儿去,美其名曰带他尝尝美食,她还嘴馋地吃了冰淇淋。
冷辣刺激下,后半夜她很不幸地肚子疼得厉害。
季行时瞥她一眼,扑克脸没什么表情:“不吃可以,你哥同意就好,需要我问他吗?”
桑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