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是转不过这根弦儿!”
苗老太还在那儿抱怨呢:“我且得多活两年,看着我小宝读书上进,免得有那坏了心思的阻挡小宝的前程。
我老太太算是看明白了,这谁有,都不如自个儿有,与其羡慕那读书人,不如让小宝自己去读!
我们苗家就剩这一点儿指望了,我可得亲眼看着他金榜高中,给我老婆子挣一身儿凤冠霞帔出来!”
刘二婶对苗老太的想法都无语了,心说:“你还知道小宝是苗家最后的指望了?那你咋就不知道东家一句话的事儿,小宝他就成人许家的根苗了!
跟你苗家从此可没半点儿关系啦!这话你也敢当着我的面儿说,真不知道你心里咋想的!”
但这事情不是她能说的,于是便主动转移话题:“这不是还有东家呢吗?咋就小宝成最后的指望了?回头这话您可千万别在外面说,免得有人去东家跟前说三道四!
咱东家这小半年,自从跟着周先生读书后,谁不说判若两人?说不定东家回头就考一个秀才老爷回来,给您面儿上添光呢!”
这话别说刘二婶不信,就连苗老太都知道不可能。
哼笑一声:“我知道老五有能耐,是个心里能藏事儿,有成算的。若不是我苗家耽搁了他,说不得在外面能干大事。
可这读书和那些都不同,便是再没见识,我也知道巷子里那柳秀才,一大把年纪了,每日里还要读书练字两个时辰不敢松懈。
老五才读了几天书?能将字儿认全乎,在我这里已经是天底下一等一的能耐人了!还秀才老爷呢?这辈子是不敢想了,下辈子吧!”
结果话音一落,便隐隐约约听到了外面敲锣打鼓之声,被刘二婶打发去门口等着牡丹花的大孙子匆匆忙忙跑进来,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
破锣嗓子惊呼:“奶!苗奶奶!前边儿衙门里来人了!”
两人顿时一惊,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诸多不好的事儿,手忙脚乱,乱了阵脚。
结果这孩子舒了口气后,站在两人面前了,依旧大声朝两人喊话:“说是,说是,许叔中了案首!”
说着一手一个老太太,拉着人就往前头走,边走边说:“我瞧的清清楚楚,张家二哥就在差役里头,还嘱咐咱们准备喜钱儿呢,错不了!
快走,别让人久等了!”
两人晕晕乎乎的,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刘二婶听到喜钱两字,顿时一个激灵,想起时砚出门前给她的钱袋子。
当时东家说什么来着?
对了,说是给上门报喜的人送的喜钱儿!
自个儿还跟个二愣子似的问东家:“报什么喜?谁家有喜?万一没人来怎么办?”
然后东家不耐烦的摆手:“到时候自然见分晓。”
刘二婶一拍脑门儿,挣脱大孙子的钳制,直奔后院小厨房,从米缸里翻出钱袋子,匆匆忙忙往外赶,速度之快,一度让她家大孙子以为,奶奶往常说腿疼,动不了,都是不想干活骗人的借口。
许老五参加了县试!
不仅参加了县试,还得了案首!
这个消息像一阵风似的在巷子里传开,趁着放榜的大日子,以意想不到的速度在整个县城传开了。
巷子里众人很快接受了现实,因为不接受也没办法。
心里琢磨着对待许老五,要更尊重一些,往后那人可就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了,再也不是大家私底下打趣的那种。
这样一个黄金单身汉,有钱有闲有颜,瞬间成了媒人眼中的香饽饽,给提供的女方资料,比之之前,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还不知道又有一大波媒婆惦记她女婿的苗老太,晕晕乎乎的打发走报喜的官差,晕晕乎乎的回到后院,晕晕乎乎的坐在廊下一个时辰都没回过神。
早就接受事实并十分开心做牡丹糕的刘二婶见状也不打搅,心里哼着愉悦的江南小调,脚步轻快了好几分,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与有荣焉。
时不时看一眼被打击傻了的苗老太,心道:“该!这下打脸了吧!我都替你感到疼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