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出行了,动辄几十个人跟着伺候,都是小意思。
但在这里呢?吃饭穿衣都要自己打理,宝音是长老的继承人,稍微有点儿特权,有个上了年纪的大婶儿给做饭洗衣打理家务,除此之外,和普通人并无明显差别,我不信她真能习惯这种落差!”
时砚缓缓收回视线,歪头看看幸灾乐祸的杭云散,提醒他:“笑的牙花子都露出来了。”
过于辣眼睛。
杭云散一点儿都不在意。
还有更让他开心的事儿呢,凑近时砚,小声分享他的快乐:“我可是听说了,族长和长老定下婚期的时候,甚至没人去问一句宝音的意见,她只是被通知的那个,我瞧着所有人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对。
爸爸,您说宝音那性子,受得了这个?”
或者说,以前她受得了,可经历过被全天下人捧着的感觉,心境有了极大的不同,肯定受不了的。
再说,到了这里,不管宝音在外面如何呼风唤雨,她都得乖乖听话,还不得憋屈死?
杭云散像是一只老母鸡似的,在旁边咯咯咯笑个不停,时砚等他笑够了,捂着肚子躺在地上,才幽幽提醒:“你要有第三个爹了,何至于?”
可不是宝音第三次嫁人了嘛!
杭云散被噎的不轻,缓过神来,瞧瞧四周空旷,才小声问时砚:“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咱们怎么办?”
时砚慢悠悠拿起旁边的鱼竿儿:“有我在,怕什么?”在听了月圆之夜成婚的消息后,就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确实没什么好怕的,因此,在宝音和石头的婚礼上,杭云散和时砚被新郎官,也就是他三爹石头带人团团围住的时候,一点儿不怵。
他还纳闷儿呢:“北地民风都这般淳朴的吗?三爹,你新婚之夜不忙着和我娘洞房,带着人兴师动众的来杀人,杀的还是她和前夫生的儿子,都不担心我娘埋怨你的吗?”
石头嘴角微抽,心情十分复杂,他这会儿也很想不通,明明他们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他是让人给杭云散喝的酒水里做了手脚,能让杭云散悄无声息的没命,选好时机,便能让一切看上去都是时砚所为。
是他们二人之间的内部矛盾。
可他娘的,谁能告诉他,让人连着下了两次药,第二次他亲眼看着杭云散将那药喝下去的,怎么杭云散这小杂种还活蹦乱跳的?
这个问题,时砚能现在就为两人解惑:“自然是提前吃过解药了,从进这地方的那一刻起,就给你吃了解药的,否则能放心在这里吃喝吗?”
杭云散:“太子爸爸牛逼!”
石头:心里有一万句xxx不知当讲不当讲!
于是,箭在弦上,石头亲自带人上场了。
杭云散必须死,必须有人为他这个迟来的婚礼用鲜血献上祭礼!他这当了十几年的活王八,忍的五内俱焚,肝脏剧裂,不知道多少人表面上说他仁义,私底下觉得他没出息。
即使他夜以继日的将不甘和愤怒压在心底,努力修炼,已经是全族除了长老以外的第一强者,仍有人笑话他是个活王八。
石头忍不了了,也不想忍了。
他要在全族老少面前,手刃宝音和杭远圣生的这个小杂种,让宝音瞧瞧,他石头不比那两个没出息的怂蛋前夫强,让全族老少瞧瞧,他石头不是没血性的汉子。
之前十几年的忍耐,都是为了族内大事。
刀剑相向,婚礼现场变成修罗场,族长和长老本来是不赞成的,石头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可是当石头眼睛猩红的看着二人,眼里除了愤怒,耻辱,不甘,还有祈求时,作为族长的父亲首先心软了。
在族长的劝说下,长老深深地看了时砚一眼,便转身离开了:“石头看着处理吧,处理干净些,别忘了你今晚还是新郎。”
石头明白族长的意思,杀杭云散可以,但时砚留着还有用,毕竟时砚是如何得知他们族人体内有蛊虫的,又是如何学会控制蛊虫的,至今为止都是个秘密,这事不弄清楚,他们可没法儿安心睡觉。
于是恭敬道:“是。”
“您老别走啊,大好的日子,还没亲自和您喝两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