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三子谋逆,罪大恶极,是故人一被押回陵阳,就被投入冷山天牢最深处,只等陛下敕旨一到,斩首示众。
未免生出变数,伍砚书不顾苦寒,在天牢里搭了个睡榻,亲自监牢。
近子夜,狱卒喊醒伍砚书。
“廷尉大人,敕旨到了。”
“好。”
伍砚书慌忙起身,出门接敕。
他一出门,就看到韩杜衡举着敕旨翻身下马:“韩大人,怎么是您来宣敕?”
“终归是先帝三子,不可轻慢。”
“也是。”
狱卒提灯,两人一前一后,往天牢深处走。
此时,先帝三人因为死期将至,正在吵得不可开交,卿云牧怒戳食指:“卿云礼,要不你说趁乱起兵必赢,我们还窝在西雄安享太平呢!”
卿云礼沉着脸,没有说话。
他本以为柳州事发,卿流景无论如何会杀了王谢等贵家,却不想因为一个安清妧而生了变数。
安清妧,好一个安清妧!
要不是有她,他怎可能一败再败?!
眼见卿云礼不说话,卿云牧气得撸起袖子要去抽他,见此,卿云澜急忙拖住人:“大兄,罢了。”
“你帮他?!”
“我不是帮三哥,而是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西雄败了,我们三个必将难逃一死。”
“……”
卿云牧忽而沉寂了。
是啊,就算卿云礼跪在他面前哭求,说自己错了,又能如何?过了今夜,他们三个都要人头落地。
牢房骤静,死寂中,卿云礼缓缓勾起唇角:
“未必。”
“什么未必?”
卿云礼没有回答,因为牢房的甬道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子循声望去,只见韩杜衡携敕旨而来。
“陛下敕旨,卿云牧,卿云礼,卿云澜接敕。”
三子或冷笑,或横眉,或淡漠,无一人起身行礼,如此行径,惹得狱卒大怒,拔出腰间长剑要好生教训。
“算了。”韩杜衡淡言,径自展开敕旨,“卿云牧、卿云礼、卿云澜身为先帝人子,为夺皇位,大逆不道,谋害亲父。
身为溱国皇子,潜逃西雄后,三人又不知悔改,不仅策划柳州疫病,还笼络前朝残军,公然造反,至百姓于不顾。
卿云牧、卿云礼、卿云澜三人所作所为,是是可忍熟不可忍,朕现判三人于明日午时,斩立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