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人前,柳州百姓纷纷朝他啐痰:“啊呸——都是这狗娘养的东西,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张耀杰在谩骂中,神色麻木地走上高台,到了台上,禁卫军抬脚,踹进他的膝盖窝,他吃不住力,狼狈地扑到地上。
“陛下,张耀杰带到。”
卿流景低眉,目光如刀般地看向张耀杰:“你察柳州有疫病,却隐瞒不报,放任疫病在柳州蔓延。
而后,你一边编造莫须有的蝗灾混淆视听,一边暗命商会囤积药材,准备大发柳州百姓的命财。
除此,你还胆大包天,裹挟禹州、柳州两大刺史为你谋财害命之举保驾护航。
张耀杰,你所犯之罪,罪大恶极,朕便是将你碎尸万断,诛尽你的九族,亦不能平朕和万民之怨!”
张耀杰笑笑,答:“要杀便杀。”
“好一番大义凌然!”卿流景怒而拂袖,“来人,大刑伺候,朕倒想看看,他能不能凌然不改!”
须臾,刑具被推了上来。
张耀杰抬眸,只见骇人的刑拘上挂满黏稠的黑色血迹,不等他猜出刑具是个作用,他已被扣了上去。
“啊——”
撕心惨叫,响彻皇城,百姓闻之,不由怒赞:“打得好——”
此声传到张耀杰耳中,叫他越发地痛不欲
生。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够惨,绝不可能更惨,是以决议遵从张家警告,绝不招供,谁知,大刑如此难熬!
堂上,清妧悄声问:“这厮会不会熬不住,咬舌自尽?”
话音将落,张耀杰果然张嘴,要咬断舌头,然,他才张开嘴,南宫文轩一个箭步,掐住他下颚。
卿流景笑答:“死不了。”
“……”
一轮大刑未歇,另一轮大刑又上,眼看张耀杰面露绝望,卿流景淡淡问出:“张耀杰,招吗?”
“呜。”
刑讯略顿,南宫文轩将一松开手,张耀杰迫不及待地喊:“陛下,草民所作所为皆是张尚书授意。”
堂上堂下又一次陷入诡谲的静默,不少臣子暗忖,祸首竟真是张有财?
而后,他们再生疑问,张有财是皇帝亲信,怎就背叛了皇帝?是他一时糊涂,还是被帝逼迫?
百官的猜忌卿流景看得一清二楚,于是他拢袖惊呼:“张爱卿是国之栋梁,忠义之士,他绝不可能做出背弃朕,背弃家国的事!
来呀,张耀杰污蔑良臣,满口胡言,给朕继续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禁卫军又要行刑,张耀杰急喊:“陛下,草民有证据!”
这话一出,禁卫军立时顿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见此,范含章再次上前:“陛下,老臣以为柳州之事牵连甚广,绝非张耀杰一人有胆谋划。”
张耀杰头如捣蒜:“娘娘说得极是。”
“含章说得有理。”
“谢陛下。”范
含章拱手,随即呵斥张耀杰,“还不速速把证据呈上?”
须臾,一封书信被呈到帝前。
卿流景翻看查看,他只看了一会儿,就气得脸色发青,不等看完,他甩袖,把书信扫到了地上。
“拿给朝臣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