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药』碗,莺莺正要去厨房催一催,钦容忽然道:“三哥哥肩膀有些痒麻,是肩膀也受了伤吗?!”
“怎么会……”莺莺咦了声,御医为钦容处理伤口时她全程都在,并没有见他肩膀上有伤。
“我看看。”赶紧走到榻侧,莺莺俯身凑到钦容身前。她小心翼翼去掀钦容的衣领,拉至肩膀处查看,“是这边吗?”
她满心满眼只有钦容身上的伤,并未注意到二人此时贴的多近。
手臂轻抬,钦容借着这个姿势将莺莺圈抱在了怀中,莺莺毫无所觉,她又拉开钦容的另一边衣领,用手轻戳了下他光滑无伤痕的肩膀道:“没有呀。”
单纯的莺莺还没意识到钦容骗了她,她歪头询问:“三哥哥是哪个位置疼?”
钦容已经完全将莺莺抱入怀中,久违的柔软触感填充入他空洞的心房,他用薄唇轻擦莺莺的耳垂,漫不经心回了句:“没有么?”
“那可能是三哥哥弄错了。”
钦容呼吸声微重,他好不容易才将人抱住,这会儿怎舍得把人放开。手臂的力道越收越紧,钦容埋首亲上她的脸颊,莺莺被他亲的发痒,慌张提醒道:“你别『乱』动,三哥哥你的伤!”
这般说着,莺莺发现钦容的衣襟湿红大片,当真又染了几滴血。
一个激灵,这次莺莺用力推开了钦容,她赶紧出去寻来了俞鼎,俞鼎查看过钦容的伤后面『色』不太好看,语气微重道:“太子殿下的伤马虎不得,娘娘还需用心照看。”
钦容这才刚醒,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伤口就崩裂两次,俞鼎着实想不明白莺莺都让钦容做了什么。
外界皆传顾家姑娘骄纵任『性』,几日接触下来俞鼎才对莺莺转变印象,没想到就出了这档子事。知晓钦容稳重的『性』子,他又没能从这儿盯着,这会儿自然就把这一切的错怪罪到莺莺身上。
“算了。”
俞鼎可不想他家殿下的伤口再崩裂一次,他冷声道:“还是由我亲自照看吧。”
莺莺委屈死了,她明明已经很注意照顾钦容,哪想!到钦容醒来频繁用力抱她。钦容本在闭眸休息,听到俞鼎的话他缓缓睁开眼睛,淡声道:“是孤自己不当心,与太子妃无关。”
视线扫过莺莺,他语气微凉下令:“下去。”
俞鼎知自己逾越了,再大的怒气也全憋了回去,低头退离时都没敢再看莺莺。
如今伤口已经重新上过『药』,房间中没有开窗,『药』气浓重。钦容见莺莺还缩在墙角,他伸手拉了拉衣襟,扭头望着她道:“莺莺,来孤身边。”
“他敢。”钦容心下有数,也知自己要先养好身体。
目光留恋在莺莺身上不止,他倚靠在榻头,并不满意二人此刻的距离,“三哥哥行动不便,莺莺过来把三哥哥的衣服拉上。”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语气中命令感太重,他顿了下放柔语气补充:“乖,三哥哥保证不动你了。”
“真的吗?”莺莺对钦容没什么防备,见他这般说也就这么信了。
生怕钦容冻着,莺莺只略犹豫就凑了上去,伸手帮钦容理好衣襟,动作很快撤离。钦容就这般看着,不由被她逗笑了,黝黑的眸含满细碎的光,他笑声沉沉很是勾人。
莺莺歪了歪头茫然望向他,总觉得钦容好似哪里不太一样。
“……”
俞鼎不愧是神医,有他在,钦容的伤势很快得到好转。
武成帝虽然不曾出现过,但一直有派御医前来为他诊治。大概是听闻了东宫的‘惨状’,他大发慈悲派了几名宫婢前来照顾,曾经人人都抢的美差如今谁也不愿意接,来的几人心情都不算好,有甚者都不伪装直接拉着一张脸。
“姐姐表现的也太明显了,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东宫。”
窗外传来几人的说话声,一名穿着亮丽的宫婢嘲讽道:“东宫?三皇子这太子位保不保得住都另说,可别没几天就传来太子死讯,到时候咱们这群人都得跟着陪葬!”
莺莺听后皱了皱眉,看!了眼昏睡中的钦容走到窗边。
窗外之人丝毫不顾忌这里是太子寝宫,大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这不要嬷嬷针对我,我才不愿意来这破地方,不过听闻太子殿下温润玉如,好看的惊为天人,我倒希望他多活几天,说不定还能当个侧妃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