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宣太后就算近年没再插手朝政,但她同武成帝的矛盾依旧在。她不喜武成帝更不喜现皇后顾曼如,也就对着钦容有几分偏爱纵容。
自莺莺同钦容大婚后,招宣太后也不是没听说钦容同那顾莺莺有多恩爱,前些日要不是知晓钦容坠崖后莺莺也跟着跳了下去,招宣太后这会儿也不会给莺莺好脸色。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招宣太后倒也没怎么针对莺莺,她只是刻薄说着话:“哀家早前就想帮太子好好管教他这太子妃了,只是太子宝贝的很,哀家平日里说她两句不好太子都不高兴,若是哀家当真管教起来,可不得把太子心疼坏了?”
招宣太后是不知莺莺对钦容做了什么放肆之事,才会有此偏心莺莺的番话,她皮笑肉不笑道:“哀家老了呦,年纪大了也猜不出陛下的心思了。”
莺莺直不敢说话,而张公公恭敬听着也是许久没接话。
等招宣太后说完,张公公才赔笑道:“陛下罚了太子妃跪个月的佛堂,这事儿太子殿下得知后也允了的,太后娘娘大可放心。”
按招宣太后对钦容的疼宠程度,要是让她知道莺莺对钦容做了什么,恐怕轮不到武成帝出手,莺莺就要遭殃了。眼下张公公只随口说了莺莺犯得几个小错,所以不知实情的招宣太后顾着钦容也懒得搭理莺莺。
既然武成帝罚她跪佛堂,那就去跪好了。
罚跪期间,莺莺又住回了佛堂里,深秋的佛堂有些冷,莺莺罚跪期间偶尔也能回想起往事,总觉得先前她同兆时的罚跪就在昨日,然而时间晃而过可真快。
早就物是人非了。
昏昏欲睡,佛堂的大门被人推开。
莺莺伏在案上正要睡去,感觉丝丝凉风顺着门缝钻了进来,有脚步声靠近,接着她颊边温,似有只手落在了她的脸上。
“三哥哥……”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来了,莺莺软着声音呢喃出声,用小脸轻轻蹭过颊上的指腹。
被罚的这数日,钦容每隔几日就会过来看她。>>
窸窸窣窣的衣摆声微弱,钦容坐到了莺莺身旁,他将案上的人揽起抱入腿上,搂入怀摸了摸她的头发。
“今日怎睡得这般早?”见莺莺闭着眼睛极为困倦,钦容低眸拨弄了下她的眼睫。
莺莺躲了躲没有躲开,睁开条眼缝就去搂钦容的脖子,她枕在钦容肩上道:“好无趣。”
虽说武成帝没要求她整日跪在佛堂,但他不准莺莺出太后的宫殿,而莺莺又不敢随意在太后眼皮子底下转悠,所以只能安分守在这佛堂,每日除了礼佛就是抄经书或发呆,都没有能陪她说话的人。
见莺莺实在没精神,钦容握着她的手腕探了探脉才放心。从旁的包袱取出件厚实披风,他裹在莺莺身上嘱咐:“最近天凉,就是不出去也要多穿些。”
莺莺嗯了声,仔细算了算自己还要待在佛堂的漫长日子,心情实在是好不起来。
她刚刚罚跪那会儿,钦容是隔了三日才过来看她,直到今天她才得知钦容那三日是在寻解脚铐的法子。
钦容当初为莺莺造脚铐时也不知安的什么心,那脚铐刀剑斩不断锁芯复杂,没有钥匙极难打开。
莺莺把唯的那把钥匙弄丢后,想要重造也极为困难,若不是钦容在被莺莺锁后的第二日就命人造了钥匙,恐怕还要再等数日才能打开脚铐。
“三哥哥把那脚铐如何处置了?”钦容来后,莺莺也睡不着了。
钦容裹紧莺莺圈抱着她,闻言低眸望她眼,勾住她的小指问:“莺莺想要如何?”
莺莺说实话是真没后悔锁钦容,她唯后悔的就是自己粗心弄丢了钥匙。
总归二人你来我往互锁了次也扯平了,有了这次的罚莺莺也不敢再对钦容出手,为了防止钦容再拿这脚铐锁她,所以她提议道:“不如三哥哥把它毁了吧。”
条刀剑斩不断、难配钥匙的脚铐太过可怕,莺莺看着它实在不安心。
钦容似看穿了莺莺的顾虑,唇边露出的笑意很浅,他漫不经心应下:“好,三哥哥回去就命人处理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