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一会儿等爹娘他们来了就要说了吧?”
村民们陆续到了。
上河村的村长单老汉就站在山神庙大殿前的台阶上,示意村民们把门关好,把一群叽叽喳喳的娃娃们关在门外。
而台阳边上,站着几个不认识的外村人,看穿着,倒像是体面人。
就是不知道村长把大伙召集过来,要说的是啥,跟这几个外村人有没有关系?
有几个上了年岁的老人,还能记得,当年,也是在这山神庙里,王村长也是召集了全村人商议大事……说要把村子里田地卖给王家开矿。
那会儿村里有一百多户,人口近千了。
能来商议大事的,都是各户的一家之主。
那个王村长因为跟着王家发了财,上河村被挖空了以后,王村长就带着家人搬去了王家堡当管事……王村长本来就跟王家沾点亲带点故,可以说,坑了全村人,肥了他一家。
不过恶有恶报,王村长也没落什么好,王家被满门抄斩,王村长也死了,听说他家老小,死的死,为奴的为奴,也没剩下几个。
后头上河村被铁渣山给祸害得不轻,能搬走的都搬走了。
百户人家现在只剩下二三十户了。
就算全村的人都进到庙里商议事儿,也能装得下。
比如说现在这五六十号人,差不多在村里的,都来了。
村民们都好奇地看看单老汉,又看看旁边站着的几个外村人。
这又是要干啥?
他们村的铁矿不是都挖干净了?
难不成哪里又发现了什么?
想到这个,村民们的心情都复杂起来。
有些愤恨,又有些期待。
能挣银子,就能搬出这个地方了吧?
单老汉看上去是个小老头,其实年纪也就是五十来岁,可看着就像是被吸干了精气神一样,干瘪皱巴,说一句话就要咳上两声。
“把大伙叫来,是有件大事要给大伙说说……”
“这些年,旁边这个铁渣山是祸害了咱村不少……那些祸害咱就不说了,说出来都伤心。”
“这不,村西头牛家带着几位外村人找到我家里,说是有意,要买下这个铁渣山!”
单老头这话音才落,庙里的气氛就如同水滴进了热锅里,刺啦爆响。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嚷嚷起来。
“啥?铁渣山?”
“村长是不是听差了?铁渣山里全是废矿渣,都是有毒的,谁会买啊?”
“莫不是来消遣咱们的?”
“是不是铁渣山底下又发现了铁矿?”
“那不能,当年我记得铁渣山那块,原是个水塘子,硬是被渣子填平了,还堆成了山!”
“是真的吗?真的就卖!快卖了去吧!咱村没了这毒山,说不准以后还能好起来呢?”
“不知道能卖多少银子啊?”
“想啥好事呢?还卖银子!我看能把这山给弄没了就是大功德了!”
“就是!前年不是还听说,有两村子因为渣渣堆放占了地,还打起来出了人命?”
“哎呀,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这么缺心眼,都说出来了,谁还会买啊!”
“就是就是,不会说话就憋着!”
“我为啥憋着?这不都是明摆着的事儿吗?天上能掉金饼子吗?人家外路人也不傻!”
单老头听了一会儿,就觉得老脸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