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这条路跟以前不一样,她记得的那段时光,这里车水马龙,不止本地人爱来这里,更有外地游客爱来这里歇歇脚,品尝一下这个城市的夜晚,——而现在这个地方,没有一点儿特色,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条街民居,旧式的房子还泛着旧时光的温柔。
还很偏僻,出租车不轻易叫得到。
她没想太多,就上了他的车,
要是他再敢做什么,看她不弄残他。
也许是上次的后果太疼,这回在他的车里,什么事都没有,就两个人坐着,她要下车,陈烈二话不说的叫司机停车,让她进了罗方的会所——
她要了个包间,在进入包间之前,她看到了叶增学,看样子是喝醉了,并没能让她放在心上,她敢来罗方的店来喝酒,那是早就打过主意的,在罗方的会所,除了客人就是服务人员,罗方有一点干得挺好,这里的人都挺将罗方的话落实到最细致的地方,比如客人就是客人,客人就是上帝——
她花了钱就是大爷,谁也不会来打扰她。
她晓得这里是个能喝酒的地儿,还能喝闷酒。
喝得肚子里全是酒,她还想喝。
但不醉。
她酒量是真好。
越喝越清醒说的就是她吧。
越喝越觉得如今她这个日子过得实在是窝囊。
还是跟以前一样,她没了小家伙,没了卫殊,尽管卫殊会回来,她还是不能确定卫殊回来后是不是真能同她在一起,她不敢想,——所以来喝闷酒。
开始她有信心能同卫殊在一起,如今她没有信心。
这便是区别。
真是的,酒一点都不好喝。
她的脸通红通红的,随便一点酒都能叫她脸红,更何况她喝了好多。
喝多了,就困了,她酒品还算是好的,索性就睡在包间里。,!
不在,她并不期待他会在家里,年纪是种致命伤,即使她将自己变得年轻,但肌肤摆在那里——
人终将会老去,她知道这种命定的结果,还是为自己的老去而伤神。
而今天,她的心跳着,雀跃着,就跟回到年轻时一样,每次从美容院出来都有这种感受,也许她得跟罗方谈谈,也许开家同样的美容院也是不错的,女人的钱最好挣,她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罗方呀——”
她打了个电话给罗方。
“我们开家美容院吧——”她的声音像是陷入梦幻里头,拔不出身来,身边全是叫她欢喜的泡沫,她追逐着,疯狂地追逐着,“太棒了,我太喜欢了——”
“你吸大麻了?”罗方这边正同叶增学在一起喝酒,基本上叶增学在喝,他在作陪,电话一来,他本来不想接,还是接了,走到外面接的,“还是找了个男人?”
“找了,找了,我找了,”卫太太悲剧的想,也不吝于在嘴上承认,“你要不要跟卫明去说说呀——”
罗方能猜得出她干了什么,无非就是男人,四十多岁的女人如狼似虎,“谁耐烦理你那些破事,早上景灿灿去送卫殊了没有?”
一提这事,卫太太像是清醒了过来,咬牙切齿地说道:“居然没有来,我还等着她过来缠着卫殊呢,她居然不来!”
“卫殊精着呢,”罗方丝毫不意外这样的结果,想着被景灿灿毫不留情地从周家打发出来,他的嘴角就露出森冷的笑意,“他现在想披个孝顺儿子的皮呢,你可悠着点,姐,我还得靠着你呢,要不然,没有卫氏的助力,叶少可不会给我半点面子,他最习惯利用人再把人踢开——”
他跟着叶增学,有了叶增学的助力,才有今天的罗方。
“他就跟他爸一个样,都是头恶狼!”卫太太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恶狠狠地骂道,“等卫氏握在我们手里,我们就叫叶家人好看!”
“说什么呢?”
罗方刚要回话,就听到叶增学带醉意的声音,立时就把通话给掐断了,迎上叶增学好奇的醉眼,他权当是什么事都没有,淡淡地说了句,“没事,我姐喝醉了,找我发酒疯呢,叶少,怎么就出来了?”
叶增学并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也就是那么一问,他醉得不轻,脑袋里老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晃荡着,“真奇怪,我好像看到谁了,那个谁了——”
“谁?”罗方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并没有见到什么特别的人,“叶少看见谁了?”
“不、不知道——”叶增学彻底醉了,瘫软地靠在墙边,嘴里喃喃地重复着,“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
只是醉了的缘故,并不是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