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砚深的手停在原处,顿住了。
过了一会儿才垂下去,抚到宋莺时的背上,替她顺气。
宋莺时呕了半天,但几天没进食的胃里空空的,除了刚喝下去的几口水,什么也吐不出来。
等她缓过来,才看到商砚深复杂的表情。
她回过味来,想到他刚刚原本要做什么,她抿了抿唇,“不是因为你……”
对于商砚深来说,这句解释完全多余。
宋莺时再怎么抗拒他的接近,也不可能恶心到吐——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这一次,商砚深不用她开口,就给她开了一瓶水,让她漱口。
宋莺时漱完口,又忍不住喝了几口。
但喝了水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依旧蔫蔫的。
商砚深看着宋莺时捂着胃的手始终没有挪开,再看她的脸色,眉头皱起,“你任性一回,就作出了病根。待会儿进医院做个全身体检。”
宋莺时很清楚他说的“任性一回”是哪一回。
她有气无力地反问,“我怎么就任性了?”
商砚深:“用伤害自己的身体当威胁手段,还不是任性?如果换了个不吃你这套的男人,你这么做完全是损人不利己。”
宋莺时面无表情说道:“但事实就是你吃这一套。”
用绝食换来他服软离婚,宋莺时觉得自己并不吃亏。
这已经是她离开那段婚姻付出的最小代价了。
商砚深从她的表情里,读出了那些许没有言明的庆幸。
这让他越发心情沉郁。
一想到数月
前宋莺时的绝食反抗,两人都难免想到宋德厚的死亡。
这段回忆,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不小的阴影。
宋莺时没有再说话,是不想说,也是没力气说。
商砚深忧心宋莺时的身体状态,催了数次,十分钟后,前来支援的车队终于到达。
商砚深俯身将宋莺时从地上抱起来。
宋莺时浑身脱力,已经顾不得推开他了。
商砚深肩臂肌肉一发力,就能感觉到伤口处又开始泛痒——那是血流又下来了。
他额上青筋跳了跳,吐出一口气,沉嗓要求道:“把手搭到我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