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邑将水倒在镜面上,只见
原本朦胧的镜面开始变得清晰起来,而上面的水也好像被吸收到了镜子当中,随着镜面完全清晰之后,桑邑好像能听到老人的声音了。
“桑邑,我们总算能对话了。”老者说道。
“你是何人?”桑邑疑惑。
看到桑邑好像在和什么人说话,众人面面相觑,十分诧异。
“桑邑,你在和谁说话?”就连老鱼看着桑邑这副模样都感觉直冒冷汗,这好端端的咋还自言自语上了。
“是一位老人家,你们好像都看不到他,他就站在这边。”桑邑指了指自己的正前方。
众人顺着桑邑所指的位置看过去,但什么都没看到,看起来真如桑邑所言,只有他能看到。
“我们都是寄宿在六角古铜盒上的死魂。”白髯老者说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若你们都寄宿在盒子上,为何之前没有发现。”桑邑继续问道,而且那日猫儿看到他身边的魂,也只有黎追一个而已,何时有这么多了。
“因为葵秋的缘故,只有你拿着葵秋,我们才会被释放,并且也只有拿着镜子的你,才能看到我们。”老人家继续解释道。
“难道说,你们都是被黎追杀死后,用来锻造器物的人?”桑邑问道。
“黎追并没有杀害我们,而是我们自愿成为六角古铜盒的活祭,将自己的魂献给此物。”老人说道:“我们原本都是黎追身边的族人,当年发生了一些变数,不得已而为之。”
“你
们竟然也是黎家的人……”
“没错。”老人点了点头,旁边的一个小孩子也跑到老人的身边,有些疑惑的看着桑邑:“爷爷,他长得和黎追大人好像啊。”
“别乱说,他不是黎追大人。”白髯老者摸了摸孩子的头顶,那孩子嘟囔了小嘴躲在了老人的身后,老人接着说道:“我们的对话时间有限,老夫就长话短说了。”
“您说。”
“当年黎追锻造这十二古铜器,的确是为了保护我们泷山的人不受他国侵害,自愿献祭六角古铜盒一事,黎追本人并不知晓,我等寄宿在这盒子当中亦是愧疚不已,因此一直留有遗憾,徘徊于世间无法散去,但如今见到了你。”说道这里,老者停顿了下来,看着桑邑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个故人,接着他又说道:“若有机会,老夫希望你能把这些话亲口告诉他,是我等对不起他,让他蒙受了这千年的不白之冤。”
“可黎追他不是也成了魂,依附在这古铜盒上?你们为何不直接与他去讲?”桑邑十分疑惑。
老人摇了摇头,笑了笑,似乎不愿再多说什么:“时间差不多到了,我们也该走了。”
桑邑看到老人的身形在渐渐的变淡,周围的几百人全都一样,他们随着老者一起弯腰行礼,这些人脸上全都露出了一副释然的神态,他们默默的望着桑邑,就好像在告别一个老朋友一样,只有那个藏在老人身后的小孩
,睁着懵懂的眼睛,望着桑邑,似乎还有话想说。
“什么意思?老人家,你倒是讲明白些。”桑邑想继续追问,却发现这大殿内的几百人全都化为雾气消失不见了。
桑邑呆呆的站在原地,手中的葵秋的镜面再次变回了模糊的模样。
“桑邑,怎么了?那老人家说了什么?我看你刚才说他们是黎家的人?什么意思?”孙齐连忙追问道。
“我刚才看到了上古时期泷山黎家的人,他们都是作为血祭,依附在六角古铜盒上的死魂。”桑邑说道。
“这黎追当真心狠手辣,连自己的族人都不放过,难怪当年那么多人都畏惧他。”旁边的老鱼说道:“也难怪会有何宇辰那样的家伙去效仿他。”
“不是这样的。”桑邑定了定神,刚才发生的一切恍如一场梦,老人的话依然回荡在耳边。
“桑邑,你怎么还帮这种人说话,黎追他根本就不是好人,连族人都杀,他的手里沾满了多少无辜者的血。”老李也看不过去了,光是凭借手刃同族这一条,足以。
“不是的,黎追他是我师父,也是泷山的神锻,而且,那些族人也说,是他们自愿献祭……”说道这里,桑邑发现老鱼他们看自己的目光十分诧异,并且还带有一丝的厌恶,就连孙齐也冷冷的站在一边,等着桑邑继续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