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东西?”
唐梵眉头紧锁,似有怒意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只不过是在气运丹田,寻找角度而已。”
那人道:“好,好,唐将军继续。”
见众人又将目光纷纷移向了那玉璧,我方才松了口气。但这腹中剧痛仍旧没有丝毫缓解之意,眼下又无处如厕,我只得咬紧牙关,硬生生地将它憋回去。然而越是如此,腹中越是剧痛难耐,犹如刀锯鼎镬、斧钺汤镬一般,那渗出的汗水已经在房梁上汇成了一滩,几乎要流到房梁之下。而后又是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险些从梁上摔下去,幸而我又拼尽全力,用双手及时抓住,算是逃过一劫。
许是这一晕又露出了破绽,那唐梵高高举起的赤核刀,又停在了半空,而后满面疑惑地朝我这边瞧了过来。见他转头,众人也跟着一同看向此处,然而却并无发现。
见唐梵迟迟不肯动手,众人催促道:“唐将军,你这刀到底是落还是不落呀?这真是等煞了众人。”
闻听此言,唐梵似咬钉嚼铁一般笃定了主意,举起钢刀,奋力地向那玉璧劈去,也就在此刻,体力不支的我终于失去了意识,径直从房梁上掉了下来。随着身体坠落之感,喉咙中竟不自觉地哀嚎了一声,而后实实拍拍地摔在了地上。
随着这周身巨痛,我也睁开了双眼。只见众人皆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从天而降吓得大惊失色,乱作一团,而那唐梵的刀也被我这一声哀嚎,惊得歪到了一处,将那稀世珍宝星血玉璧劈成了个稀碎。
未容我起身,这殿中的侍卫便手持长枪短刀,向我袭来。我刚要抬手射出飞镖暗器,谁知近处的一名护卫,手持利剑,径直向我的手臂砍来。眼下我周身绵软无力,又动作迟缓,再想收手,已是不及。心头一紧,暗道不好,想来这手臂是保不住了!谁知就在此时,一道金光从我面前划过,正好将那利刃挡住。
我定睛细瞧,这被从中斩为两截的金色之物正是叔易欢手中的金丝折扇,我趁此机会,一个鲤鱼打挺,纵身而起。此时的叔易欢也已赶至我身侧,水袖中的判官笔已然露出了笔锋,将我护于身后,直面利刃相向的侍卫,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也不知是谁,大喝道:“有刺客!快保护宰相大人!”
而后殿外的将士也纷纷应声而至,将我二人团团围住,困在当中。叔易欢紧紧握住我的手腕,欲要向前杀去,口中还道:“放心,有我在。”
见他这般挺身而出,我心中实是感动万分。在如此险境之下他竟能抛弃所有,为了我与桑维翰反目成仇,针锋相向;又在众将士的兵戈之间愿意与我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原来他对我许的那些愿,竟然皆是真的。
原本他今日给我下药之事,我心中是笃定主意要与他割袍断义,从此绝交的;然而眼下见他又能有如此举动,心中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谁知就在叔易欢拉着我,准备大开杀戒之际,转头一瞧,我却早已双膝跪地,俯身叩首道:“小人于刺,见过宰相大人!”
见我如此,叔易欢目瞪口呆,张口结舌道:“这……这……这是唱得哪出啊这是?”
闻听此言,那被护在唐梵与一众将士身后的桑维翰也从交椅上缓缓站起,危言正色道:“堂下何人?带至近前!”
我虽腿软无力,但经这一摔也似有所缓解,忙得站起身,被人刀架在脖子上,压着跪到桑维翰近前。那叔易欢有了方才那般举动,自然也是要与我一并跪的。
我忙奴颜婢睐,频频叩首道:“奴才见过宰相大人,方才惊了您的驾,小人实是罪该万死,但是小人又实是忍不住想再睹您的尊荣,这才爬上了房梁,出此下策。”
桑维翰隧命护在身前众人退下,而后缓步坐回交椅之上,端起面前茶盏,似压惊般浅浅饮了一口,开口道:“再睹尊荣?莫非你我之前见过?”
我一脸谄媚,“见过呀,大人您日理万机,定然是不曾记得,三月之前,在您的府上,小人名唤于刺。”
话音未落,只见宰相身侧的两名将仕郎在随身的行囊中好一通翻找,而后取出一个卷轴细细查看,似是寻到了什么。其中一人举着卷轴在宰相耳边低语了两句,随后又退回桌案,提笔开始将殿中之事一一书录。
想到数月前,我初到宰相府时,便有那将仕郎把我的身份住址、入府时间、面见事由一一书录,我以为仅是作为日常事务记录在册,谁想他们竟还随行背在身上,果真是行事严谨。想来这宰相大人一日悦目千人,日理万机,百事缠身,身旁总要有两三文职,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