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公道!”而后转头对郭管事道:“你方才说闻听有女子呼救之声,这才将我和灵将军引至此处查看。试问,你一府的管事,听见有人呼救,不第一时间上前施救,竟去唤主人前来,这是何道理?”
郭管事一把鼻涕一把泪道:“离地三尺有神灵,小人岂敢信口雌黄!我在府中十余载,为奴为婢皆是老实本分,尽心尽力,从不敢有所越界。然而眼下……灵将军,奴才有句话不得不说啊!”
灵将军仍旧面色凝重道:“你说!”
郭总管趴在地上,深深叩首道:“灵将军,小人之所以未敢出手相救,实是因为,自从叔公子入府,吃喝用度,皆是一等一的尊贵。再说这随行的童子于刺,行事做派更是比那校尉、郎将还要猖狂。
我们做奴才的,自是知道咱们主子最是那知恩图报,博施济众的善人,对叔公子定然是格外看重的。但是这做奴才的于刺,怎得狗仗人势,对府中丫鬟,婆子眉来眼去,动手动脚,岂是猖狂二字所能形容的。他虽只入府几日,却是让府中众人叫苦不迭,个个敢怒而不敢言。
所以今夜我路过白校尉院外的柴房时,确实是听见了女子的呼救之声,我也确实如叔公子所言,第一时间上前查看。然而我瞧见的,却是这孽畜将一人按入草垛之中。我如何不想上前施救?然而我如何敢上前施救!府中皆传他武功高强,一把han霜剑,竟是连那巨狼都杀得,因小人心生畏惧,便只得跑去请将军出面。
我糊涂啊!我窝囊啊!我不是个男人啊!”而后又是哭天抢地,泣不成声,捶胸顿足对那郭氏道:“大娘子,是我对不起你啊!若我知道那被按在垛中的人是你,纵是拼了我的这条性命,也要救你出水火之中的啊!”
而后夫妻二人双双跪地抱头痛哭,凄惨之状让在场众人无不动容。
叔易欢却眉头紧锁,在一旁气得不知所语,站起身来,走至二人身侧,俯身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于刺怎么着你了?”
郭管事将夫人护于身后道:“叔公子这……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呀,您如何还能让小人说出口?”
郭管事身后的郭氏却毫不示弱,指着我,哀嚎道:“他……他……他强暴了我!奸污了我!叔公子可清楚了?”
闻听此言,叔易欢竟被气得鼻子都歪了,直起身子,看着眼前二人,举起扇子一顿猛扇,在厅中往复踱步,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言语。而后,面目扭曲,呲牙咧嘴道:“你说他,奸污了你?你说他,奸污了你!他,于刺?有这个本事能奸污你?你竟然说于刺奸污了你?强暴了你?我的皇天啊!我的后土啊!我的皇天后土啊!你们……你们……亏你们想得出来!”
而后叔易欢竟被气得前仰后合,哈哈大笑起来。缓步坐回交椅之上,品了口茶,似看戏一般,一拍大腿道:“好!既然你说他奸污了你,那今日我便替你做主,若他真能办成此事,莫说是灵将军,纵然是小可也定然不会放过他。我当着你面,将他千刀万剐了便是。但若是你二人无中生有,凭空构陷,可知是何下场?”
眼前二人被叔易欢这一笑,弄得是脊背发凉,心中打鼓,虽是胆han心惊,但眼下骑虎难下,只得咬住钢牙,一口认定是我奸污了郭家大娘子。郭管事道:“我夫妻二人若是信口雌黄,宁愿送官查办,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绝不辱没将军府的威名。”
灵将军见状,对叔易欢道:“欢儿放心,今日有本将军在此,定然不会徇私偏袒。郭氏,你将今夜之事,一一道来。”
第46章怒抽叔易欢记吃不记打
我的一场生死劫难便在众人的俯首称臣之下罢战息兵,曲终奏雅。那郭氏夫妇也仅是被逐出府去,口口声称的死罪,却连杖责都未曾受。灵将军更是百般安抚一旁的叔易欢,仿佛今夜衔冤负屈,备受磨难的人是他一般。
待众人退下,白鹡鸰也是如释重负,退出厅去。经过身旁,我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低声道:“白校尉未更衣呀!”
白鹡鸰不露声色道:“你想如何?”
我近身一步,在他耳畔道:“不是腰间,而是颈后。”
白鹡鸰只冷冷地瞧着我,似是要看穿我心中所想,又似在端详我的容貌,随后便踱门而出,拂袖而去。
我瞧着灵将军与叔易欢深情厚谊的差不多了,便在门外等他。待他被一种丫鬟婆子簇拥着出了门,忙也紧随其后,守好本份,跟着一同往住处走去。
此时天色已明,经这一夜的折腾虽是让我胆战心惊,却又让我对这仕途官场的世态炎凉,人情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