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生的街道上行走,焦润就算不演戏,也能完美的诠释出两眼一抹黑的状态。
焦老太太习惯了焦润这种迷茫的状态,她在路边招呼了一辆小三驴,也就是电动三轮车。
这个年代电动三轮车还可以在路上载人,左右两侧通风,吹得焦润身前的两个□□花辫来回甩。
脑海里的鬼王似乎在消化着他已经成为了老古董的事实,焦润能看见的,他也能看见,眼前的光景,显然不是他曾经生活过的潇洒世间。
没有马车,没有倚栏招手的美人,没有道士,更没有脏兮兮的酒肆。
有的是一辆辆的铁皮车,挂着各式牌匾的小店,路上行人昂首挺胸,头发剃的一个比一个短。
身上穿着的衣服也都怪模怪样,领子高的恨不得把嘴都遮住。下半身的裤子倒是很紧绷,从后面看,走路的时候都能看到屁股蛋子的形状。
“你们这儿的人,穿这样的裤子,不知羞耻吗?”
焦润抿了抿唇,在脑海中道:“这样的裤子方便活动,您要不要试一试?对了,我要是想给您东西,怎么才能送过去?需要烧吗?”
她回头得找点女模特画报给他开开眼,这个年代应该还有港姐选美,冥添要是看到了一个个身穿泳衣的佳丽,估计得说人家伤风败俗。
烟雾慢悠悠地道:“丫头,小心你的嘴,还轮不到你开本王的玩笑。”
焦润:“我们这讲究与时俱进,我完全出于好意,您这样曲解,不免有些心胸狭隘了。”
烟雾哼了一声,又道:“小娃娃脖子上系的红布,是你们用来驱邪的?”
焦润转头一看,顿了一下道:“那叫红领巾,我们这儿有个伟大的组织叫少先队,脖子上都要系红领巾。”
她直接省略了红领巾的由来,她要是说红领巾是用鲜血染成的,这鬼肯定得跟她较真,说那个就是普通红布。
冥添又不说话了,焦润自在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毕竟以后能不能回去都是问题,她不能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得融入这个社会……才能找到商机。
小三轮“突突突”地跑了二十多分钟,停在了一个小院子前。焦老太太将准备好的零钱递给司机,扶着焦润下了车。
焦老太太的家还是很讲究的,独门独户,里面还带了一个小院子,一进去,焦润就被里面的光景镇住了,院子里面有个大棚子,里面摆满了花圈,还有一排白脸红唇的小纸人,长得跟八胞胎似的。
焦润:……看来老焦家这个封建迷信活动搞得挺大,既搞驱邪做法,还搞阳间的对阴贸易。传统的收尸、白事、祭奠不说,就连死后闹事的,她都能管一管,真正的一条龙服务。
小院子里只有一间平房,右侧有个水龙头,是从外面拉的水管道,水龙头后面有个独立的小房子,应该是厕所。院内左侧有个大棚,大棚子后面有个小屋,八成也是装丧葬用品的。
焦老太太领着焦润到水龙头旁边洗了洗手,然后牵着她进了屋。
小平房有些年头了,里面墙皮脱落,屋顶局部有潮湿的霉点。外面也好不到哪儿去,院子的砖墙不知道怎么弄的,墙头高低起伏不平,就像玩到一半的俄罗斯方块。
“润润,你自己在屋里看电视,奶奶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