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房间里仔仔细细地找了一圈,连阳台藤椅的坐垫都翻起来看过,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在楼下的时候被弄掉了。
叶嘉宁下楼的时候,霍沉坐在那,还是之前的姿势,他半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不知在发什么呆。
听见叶嘉宁的脚步声头偏转过来,目光落到她身上时,喉结莫名地滚了滚。
叶嘉宁低着头在地上搜寻,沿着自己走过的地方原路返回,每个地方都找过,最后来到沙发前。霍沉不作声地瞧着她,目光像被绳线牵着,跟着她移动,看她在他四周这里翻翻那里找找。
心口意乱,叶嘉宁对他直勾勾盯来的眼神视而不见,把沙发附近都找过,一无所获,没辙,只好看向霍沉。
"我手链掉了,你看到了吗?"
霍沉一副不以为意的态度,没打算帮她找:“又不值钱,我再送你一条新的。”
这话叶嘉宁不喜欢听:“是没你送的值钱,但是麦麦送的我就很珍惜,不管值不值钱。你要是看到了就告诉我。"
他撇开眼,神色有点淡:“没看到。”叶嘉宁意味不明看他几秒,伸出手。
那只手纤长细嫩,手心显出一种白里透粉的干净,霍沉目光往上瞥了眼,继而抬起。四目无声相对,一个淡定平静地摊开手心,一个没表情地坐在沙发里。这样的对峙持续片刻,霍沉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指尖拎出一条长长的细银链子。
"怎么断了。"
叶嘉宁皱了下眉,才戴几天就弄坏,麦穗知道肯定伤心。那会在沙发上注意力都在别的地方,连掉了她都没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霍沉揉她手腕时弄断的,事实证明人一旦耽溺美色就容易坏事。
霍沉端详着她神色:"生气了?"
"没。"
叶嘉宁哪好意思生气,想怪他又怪不出,刚抬手要去接,霍沉的手撤回去,把断掉的手链拿在手里,说:“修好还你。”
早晨叶嘉宁出门时,冬叔已经准备好了车钥匙。
好多把整齐地摆在玄关的柜子上,让她挑,霍沉偏爱布加迪,除此之外还有
柯尼塞格跟帕加尼,西尔贝也有一台,一把把不同设计的超跑钥匙看得人眼花缭乱。
叶嘉宁似乎还不够满意:"就这些?"
"少爷的想车大多都在老宅子那边放着,昨晚专门让人送过来几台。”冬-->>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叔说,"这些您都不喜欢吗?"
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叶嘉宁说:“我去医院见习,开超跑不太方便,有轿车吗?”
“有是有,”冬叔道,“那台劳斯莱斯一直都在楼下停着。”
开一台长轴劳斯劳斯有比开跑车好多少吗?冬叔理解的轿车和她概念里的轿车似乎有点出入。“除了它呢。”
“还有台迈巴赫,少爷最近接您开的那台。”
叶嘉宁有点头痛,冬叔看她表情都不满意,贴心地询问:"您想要什么车,我给您准备。"“二十万以下的车有吗?”
她问完这个问题,冬叔沉默了。
叶嘉宁问完自己也觉得好像在为难他,二十万大概连霍沉一个车轱辘都买不到。“算了。”她该走了,时间有点紧张,“我还是打车吧。”在医院的见习常常有种单调枯燥的累,上午问诊,九点半跟着医生去查房。
主任医生正在前面跟一个女人说话,她三十多岁年纪,个子不高,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粉色外套,黄黑肤色上显出忧心忡忡的神态,普通话讲得很不标准,有些字眼听不清,叶嘉宁只能连听带猜,隐约听懂她在说,孩子这几天老是呼吸不上来。
因为听不太懂,后面几个学生都有点心不在焉,葛裕如伸了个懒腰小声抱怨:“好累啊,我腰都酸了。"
年轻医生听见回头说了句:“这才哪到哪就喊累了。等你们毕业真正当了医生,才知道什么叫累。”
葛裕如脸色赶忙站直身体,等人转过去才小声嘟嚷一句:“我又不做医生。”后面也不认真听了,拿出手机跟人聊微信。
叶嘉宁对肾内科有着跟其他科室不同的心情,因为叶茵的病,泌尿系统的内容一直都是她学得最好的部分。
>
叶嘉宁看着她时,她有所察觉,抬起乌溜溜的眼睛跟她对视一眼,之后就移开了。
从苗主任跟她的妈妈对话里可以听出来,她得了尿毒症。
儿童尿毒症并不罕见,但知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一个不满十岁的患者又是另外一回事,几个学生交头接耳地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