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你理我一下,我不是对你生气。我是真的想不明白。”
她被动地从芝加哥回到八都县,不仅不受人待见,还有人以她留学生的身份,明褒
暗贬地嘲笑她。自从发现景初和她一样是留学生,又见他在厂里与其他人格格不入,让她觉得,她可以和他说说话。
更别提他还私下帮助过她,两次。
对她来说,他和其他人,是有那么点儿不一样的。
“景初?”
景初浑然不觉,专心看向屏幕的样子,仿佛裴舒白压根没进来过。
“。。。这件事情,你不能不帮我。”
“我实在不知道找谁了。”
“喂,景初!”
裴舒白见他一直不理会,决定拉他下水:“当初是你教我这么做的,现在出了差错,你也有责任!”
景初骤然停下手中工作,冷眼将她从上到下扫过,看得裴舒白汗毛竖起,背脊发凉。他的声音突然进入了冬天,不带一丝温度:
“我没有教你开除刘大爷。”
“你现在不承认了?是你要我‘杀一儆百’。”
“我也没有说过那四个字。”
“你。。。”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考量,我没有义务陪你发小孩子脾气。”景初站起身来,两步走到裴舒白眼前,高大的身材带来冰冷的压迫感,低头盯着她道:
“裴总,如果你有事交代,我听着;如果无事,恕不奉陪。请离开。”
裴舒白倒吸一口气。惊吓、失望和委屈占据了她的心,她握着拳头站起身,一脸倔强,极端的话语脱口而出:“你既然知道叫我裴总,怎么这副态度?就不怕我开了你?”
“现在公司正是缺钱的时候,而不巧我
贡献着公司一半的收入。如果你敢,你就开除。”
“你!你以为我不敢?贡献大又怎么了?”他竟敢用业绩来要挟她?
“没怎么,也不算什么。”景初轻蔑一笑,这个小姑娘今天也太不懂事,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就教训教训她,“不过是你在外国花起钱来,有一半是我在养你罢了。”
裴舒白气得发抖。
她转过身,向上爬了一级梯子,还嫌不够,又爬一级,转回身来,视线比景初高了,才叉起腰,鼓起气势:“我不需要你养!我是自己考。。。”
话没说完,头重脚轻,失去平衡,栽了下去。
比惊叫声更快的,是景初的手臂。
他迅猛地伸出手,穿过裴舒白两只叉腰的手臂,将她扶稳、推开,抱在空中,高高举起,就像《狮子王》里的巫师举起了小狮子辛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