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小半年。
在战区第三年半,鸢赤水遇到了自来战区后,最让她心惊胆战的一次对战。
——她走丢了。
这次去前线,连续战了一个多月。
他们这边连连败战,一退再退,慌乱退散过程里,鸢赤水跟丢了队。
她好不容易躲躲藏藏地,知道自己队伍的方向时,双方交战了。
“轰——”
“轰——”
夜色颇深,她好死不死,就在两边对战的中间区域。
按往常惯例,先是轰炸,接着会是双方不停歇地扫射,偶尔有探照灯射着刺眼的光线,不断照射天空的飞机和地面躲藏的人。
鸢赤水周围全是被炸过的弹坑,还有两三条断臂,不知是哪个士兵被炮弹炸飞,手臂落在了这里。
“轰——”
大地又一次颤抖,嘶鸣,无处可躲。
每一次震动她都觉得耳朵鸣叫,身子像要弹飞起来,无可依托。
为了躲避探照灯,鸢赤水摸索着躺在一处被炸得堆起的废墟后。
她现在只祈祷不会有人经过。
她离敌营更近,此时若经过,那大概率就是敌方的人。
“轰——”
远处的炮弹落下,扬起一片尘土。
鸢赤水摸了下枪支,落了滴冷汗。
枪里没了子弹,她现在只剩下一把刺刀了。
正将刺刀抽出,她耳尖地听见炮弹间隙时的脚步声。
顿时,她浑身的han毛竖起,大气不敢出一声,只恨不得自己能缩进土里。
会是谁?
敌方?
战友?
不太可能。
她偷偷地借着缝隙望过去,看见渐渐走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