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回去了两天么?
为何感觉过了好久?
…
鸢赤水寻着地址,去往玛伊家里。
玛伊、玛伊……
她在心底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
不知不觉中晃过了一年。
当时她刚到战区,见到的第一个离世的人就是玛伊。
鸢赤水努力回想了下,发觉她已经全然不记得玛伊长什么模样了。
她只记得他被截掉的大腿包扎着厚厚的纱布,病房里刺鼻的血腥味与消毒水味,还有他泛黄病态的眼睛。
算起来,她与玛伊应当是同一年进的部队里。
那时玛伊的妈妈,那个胖胖的女人哭着拉着她的手,拜托道:“赤水,玛伊他什么都不懂得,拜托你照顾照顾他,好吗?谢谢你了,谢谢你了!”
这段记忆存在原主脑海里,鸢赤水倒是记得清。
可在战场上,谁能照顾谁呢?
玛伊的家庭状况并不好,鸢赤水走了好长的路,又七拐八拐了好多小破路,才找到玛伊的家。
他们家的屋子破旧不堪,像极了住了七八十年的危房。
被洗得泛白的衣服凌乱地挂在天空交错的电线网上,墙壁掉了漆,坑坑洼洼,涂满了孩子贪玩画上去的笔墨。
鸢赤水又见到记忆中那个胖胖的女人。
三年时间,她黑了不少,双手粗糙,矮矮的个子,一头短发凌乱蓬松。
鸢赤水将上级发的抚恤金和一封玛伊生前写下的书信递给面前的女人。
胖胖的女人颤抖地接过信,打开信封看。
她识得一些字,看完信时,已经泪流满面,如断不尽的珠子般洒落。
“玛伊,玛伊他怎么会死?”
“我不相信!一定是有人骗我!”
胖胖的女人慢慢扶着墙,开始嚎啕大哭。
鸢赤水被她的反应惊了下,有些愣住。
女人又开始疯狂地捶打着墙壁:“不可能!玛伊说过,他会平安回来!”
“他说过还要回来吃我做的饭,他临走时还那么健康,他还朝我笑……”
女人呜呜地大哭,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哭,哭到胸口提不起气,蹲在了地面上:“为什么你们没有保护他!为什么你……”
她止住了话,双手捂住眼睛,泪水从指缝渗出:“他才不到二十岁呀……”
鸢赤水被她哭得心烦。
她想不明白,前线每天都死那么多人,不过是又死了一人,为什么要哭成这样?
如果她每天都为死去的战友哭,她怕是浑身血流尽了都补不够眼泪。
胖胖的女人沙哑着声音:“他、他是怎么死的?”
鸢赤水没将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