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愣是半天没睡着。
他的上铺又招了军妓过来,吵得很。
兰曼斯神游在外,耳朵已自动过滤所有声音,闭上眼睛就想到那人。
今天是第几天了?
第三天?
第四天?
他从床上爬起来,索性出去外面透气。
兰曼斯拉开门时,瞥了门旁的窗子一眼。
记得那时候刚将他从战俘营带出来时,她每晚都还偷偷过来盯着他,生怕他做出什么事来。
后来她好像对他没那么提防了,反而许久没来过。
早知道那时候应该装得凶一点,说不定她会天天过来这边盯着他。
走出门外,兰曼斯坐在门口前的青石上,抬头瞭望远处的星星。
哪有星星,分明只有硝烟。
“唉!”
“唉……”
莫名两声叹气声飘过来,兰曼斯凝眸看向右边。
维布伦抱着一个枕头,耷拉着脑袋,军鞋都没穿好,踩着鞋跟就晃过来了。
“咦?”他眼前一亮,“兰曼斯!你也在这?”
维布伦屁颠屁颠跑过来,两眼星星看着他:“兰曼斯,你不睡觉吗?怎么在这吹冷风?”
兰曼斯没回答,维布伦又自顾自说话了:“哦,难道你和我一样在想赤水吗?两天不见,我也想赤水了,唉!”
兰曼斯眸子微眯:“你?”
维布伦没察觉什么不对劲,在那里长吁短叹:“不瞒你说,我怕黑,如果赤水在,她一定不会丢我一个人在营地里,她一定会陪我。”
维布伦呆呆地用两手支着脸颊:“将来战争结束,回去之后,我一定让赤水去我家睡,然后睡醒,我们可以一起早餐,我妈妈做的饭可好吃了,赤水一定会喜欢。”
兰曼斯看着远方:“她不会同你一起睡。”
维布伦懵懵看他:“为什么?”
兰曼斯皱了皱眉:“她先答应过我以后与我睡。”
维布伦睁大眼睛,又挠了挠头:“那、那你的人这么好,我不和你抢,等赤水回家了,我再约他。“
维布伦抱着枕头凑过去,小声问:“那,你和赤水要玩多少天?我才可以掐着时间再找赤水。”
兰曼斯叹了一声,摇头:“很久。”
维布伦:“多久?”
兰曼斯:“很久很久。”
维布伦:“……”
冷风刮过一阵,兰曼斯转过身朝营房走去。
他不由伸出一只手,一根根按下手指。
一天、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