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宫里的赏赐在府前堆得满满当当。
圣上下旨:朕以国礼嫁股肱之臣,愿二人缔结良缘,永结同心。
这是给我最高的礼遇。
阳春三月,我穿上嫁衣,坐在高高的骏马上,以温仕宁的身份,风风光光地嫁给靳以安。
靳以安曾说:「你是天上的鹰,该翱翔于九天之下,寻常闺阁关不住你,我娶你,不要八抬大轿锁你翅膀,而是赠你驰骋山河的自由。」
在锣鼓欢庆中,靳以安调转马头,对我伸出手。
这一年的春光正好,墙头的合欢投落一片暗影。
我抬手抓住了梦中的少年。
千帆历尽,愿山河永固,与君白头。
(正文完)
【番外】
镇北侯出征是在四月。
杨柳依依,白絮遍野,北地蛮子残余作乱,只需镇北侯前去坐镇收尾,一来一回约摸半年。
满朝文武都认为,这是件好事。
镇北侯去北地溜达一圈,今年北地百姓的收成就稳了。
只有靳大人,与镇北侯分别前一刻,还浓情蜜意,镇北侯的兵马刚消失在路口,他脸色便由晴转阴。
作为圣上爱臣之一,靳大人如今身兼数职,其一便坐在御史台,动辄以参人为乐。
自那日起,朝中人人自危。
但凡支持镇北侯去北地的大臣,无一幸免。
他仿佛杀红了眼,大事小事,都给搜个底朝天,转日变成奏折,躺在圣上案头。
圣上乐见其成,一月之内,朝中风气清肃,牛鬼蛇神都安分了。
至于剩下的时间,靳大人一头扎进书房,给爱妻写家书,一天一封,有时两到三封。
又是一个雨夜,靳以安坐在案前,灯油过半,烛火昏黄。
石竹站在廊下轻声提醒:「爷,该睡了。」
「有回信吗?」
「没有。」
靳以安沉默半天,突然在屋里走了两圈,问:「派人去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竹石眼角一抽,「前些日子侯爷说了,江水冲垮了良田,她要在坝上待些时日。收不到信很正常。」
这些靳以安更焦虑了,「江水泛滥,如猛兽出笼,她去那干什么?北地的官都死了吗?」
正在焦头烂额之际,竹石突然出声:「来信了。」
靳以安打开门,一把抢过尚未拆信的鸽子。
回到桌前,眼神渐渐温柔,动作轻缓地抽出信卷,视若珍宝地展开来。
是熟悉的字迹,一撇一捺,磅礴壮丽。
「展信佳,我至坝上约摸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