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拿着银子出去,好半天才回来,手冻的通红,不住地呵气:“见鬼的地方,连个买货的都没有,只见着个倒卖和田玉的,不稀罕……”
姜琬急问:“人在哪儿?”
小卒噗嗤笑了:“那人卖这玩意儿都快把自己饿死了,正在咱们大军驻地边上等着捡东西吃呢。”
姜琬随手拿了点干粮:“小兄弟,麻烦你带我去一下,我正想买块和田玉的如意把手呢。”
小卒呵着气嘿嘿两声:“是了是了,这鬼地方的玉怕是真的,买回去送心上人好的很。”
姜琬:“……”
迎着冷风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柴禾、破布堆成的角落地找到了卖和田玉的少年郎——
“兄弟。”小卒弯腰踢了他一脚:“卖卖来了。”
少年郎霍地睁开眼皮,起身对着姜琬作揖打千:“这位爷,您想挑点什么?”
姜琬在心里笑笑:郑景的手下,个个都是戏精啊。
可他却是一眼就看出人来的。
“这天han地冻的,我如何挑得?你与我来帐中吧。”
少年郎咧唇一笑:“得嘞,爷。”
说完,挑着东西就跟着姜琬走了。
进了大帐,姜琬摸出几两碎银子给小卒:“小兄弟去各处看看有没有谁要买玉的,给这位小哥儿拉个生意,也好叫他优惠点卖给我好货。”
小卒拿了银子,欢天喜地地去了。
姜琬装模做样地把玩了几件玉器,低声问:“你叫什么名字?郑景郑公子在哪儿?”
少年郎先是一怔:“您是姜公子?”
姜琬道:“是,你们郑公子呢?”
少年郎眼圈红了:“姜公子,我叫郑九,我们郑公子十几天前的夜里潜入慕容深府中之后就没再出来,怕是……”
“慕容深?”姜琬讶然:“他不是北夷的国相吗?前日兵败之时已在府中自裁了。”
郑九闻言哭了:“那我们公子,岂不是再也找不到下落了。”
活着找不到人,死了连个尸首都不见,太可怜了。
姜琬皱眉:“你们去慕容深的府里找过吗?”
“老东西死前一把火烧了他的窝,什么都没有了。”少年郎哭的愈发伤心。
“你等等。”姜琬被他哭的心烦意乱:“你们在慕容深死之前去找过人吗?”
郑九点点头:“去过,奈何他府上戒备森严,我们没混进去。”他想了想,我这些天一直在找你……”
姜琬:“你等等,你们郑公子去慕容深府中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