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白天对唐心很是松懈,换班睡觉,到了晚上,像夜枭一样,隔着墙洞,紧贴在墙壁上,几乎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唐心。
唐心觉得好笑。
她们两人如临大敌,她要不逃跑几次都对不住她们的辛苦。
山上清净,夜幕黑沉,便万簌俱寂,只有院里此起彼伏的虫鸣。
唐心坐起身。
她能听见隔壁婆子那忽然紧张起来的呼吸和心跳。
唐心也不点灯,就只在屋里轻轻走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隔壁却一直没有动静。
唐心轻悄悄推开门。
按说隔壁应该仓皇追出来,大声斥责并厉喝,顺带着搅起庵里所有人好抓她个逃跑现形才是。让她既陷于心口不一的不义,又让她陷入破坏庵规的陷阱。
但奇怪的是,隔壁两个婆子死一般沉寂,透着诡异的安宁。
唐心熟门熟路的折到院墙边。
院墙本就不高,她垫起一块石头,手脚并用,三两下就攀上了墙头。
今晚不是个做坏事的好时节,十六的月亮如明镜一般高悬于天宇,散发着澄白柔和的光芒。纵然不至于把整个尘世照得亮如白昼,却也清晰可见。
远山深处,能听见狼号的声音。
唐心坐在土墙上,赏了会儿月,看了会儿星,觉得真是好笑。
她不过是逗那两个婆子玩,可她们不按预想的计划走,她反倒骑虎难下。
罢了,也无需什么计划不计划,路就在脚下,跳下去她就自由了。
……………………
树下阴影里站着个人,仰头望了唐心半天了,见她神色悠然,意态悠闲,又是笑又是乐,赏星观月快两刻钟了,也没下一步的动作。
他没什么耐心的道:“你再不走,天可就亮了。”
唐心吓一跳,低头看半天,才隐约看清黑影里站着个黑衣装束的男人。
白鹤鸣?
她问:“你怎么来了?”
白鹤鸣仰头看她,道:“一枝红杏出墙,我要不来,能欣赏到这么绝佳绝妙的美景?”
唐心轻嗤一声,随即又自失一笑。
别说,她这会儿骑墙而坐,还真有点儿红杏探身往外的意境。
她明白为什么那两个婆子没动静了。
她们是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