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旬。你才回来,我还没同你细说。不只他,就是归年、归云也都议定了亲事,只等明年……”
白鹤鸣是真服气了,他冷冷的总结:“所以他们这一辈儿的使命就是给白家多生子孙了么?那还算什么白家人?
白家人不动刀动枪,只识文断字,又不用参加科考,学的好坏也没个标准,只比睁眼瞎强上几分即可。不用等陛下摘了白家的爵位,根本也守不住。既如此,还争什么争?”
白老夫人面上青青红红,半天才叹息了一声,道:“你伯母、婶娘骇破了胆,情有可原。再说大好年华便失了家中仗恃,一心求稳也可以理解。
况且白家的确人丁稀薄,就算想要励精图治,等归华等人生儿孙辈儿,再重拾白家家训,也不迟。”
再说,白家现在不是有他撑着吗?
白鹤鸣回以一声冷笑。
☆、打脸
《泼辣俏娘子》晚来风徐
白大夫人看见儿子蔫耷耷的回来,还一头的汗,不由得心疼的道:“你怎么热成这样?是不是衣裳穿多了啊?虽说过了立秋,可晌午的秋老虎还是挺厉害的,赶紧去换身衣裳。”
白归华却摇摇头,怏怏的坐下,道:“我刚才,遇见十七叔了,十七叔说……”
白大夫人接了丫鬟递过来的帕子,闻言不由得顿了下,却只极轻微的在眼角做了个讥诮的表情,继续给儿子擦汗:“他说什么了?”
“十七叔问我功课学得怎么样?”
白大夫人嗤的一声笑道:“一直有先生教着呢,他有什么不放心的?况且他自己又是什么才子不成?大字不认得几个……就算是考校也难不住你。”
收起嫌弃的表情,白大夫人看向儿子时,又是一副慈爱的神情。
白归华接过帕子,有些烦躁的扔到一边,道:“倒没说考校,只是,十七叔说明天要在小校场考校我的功夫。”
白大夫人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道:“你没告诉他,你祖母发了话,习武只为强身健体,白家儿郎以后都不许上战场,自此你们兄弟几个都不许拿刀持枪了么?”
“说了的,十七叔十分震怒,本来他才从祖母院里出来,又,又回去了。”
白大夫人拣起被他丢在一边的帕子,交到一旁的丫鬟手上,又拿过扇子来,替儿子轻轻扇着,略松一口气道:“算他识趣,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是你祖母点过头的,他便是罪责也怪不到你头上。你只管安心就是,何必怕他?”
白归华胸口一团郁气,他张了张嘴,想说“我不是怕他,而是……”
“而是”什么呢?其实还是怕的。
不只因为他是长辈,也不因为他是世子爷,将来的国公爷,更不因为他长得吓人,就是……
就是被他轻蔑、失望的神色看得很是憋屈。
白大夫人换了一张凄楚的神色,道:“儿啊,自你爹没了之后,娘日夜不得安眠,每每惊醒,俱是泪湿衣衫。你爹死得太惨,我都不忍和你细说。
是以不管旁人说什么,我只要你们兄弟两个平平安安,至于什么出息不出息,前程不前程,我都不在乎,平安才是福。
我现在就想让你们兄弟早早成亲,多少几个儿子,将来再多生几个孙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
白归华听这话实在是听得太多了,打小母亲最常唠叨的就是“你们兄弟两个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是以他们兄弟两个稍微有个头疼脑热,母亲就如临大敌,彻夜彻夜的睡不着觉,非要亲自守着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