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的隐情,但往往看的也都是外表的风光。
夫妻之间,敬重是应该的,但她和世子之间,似乎只剩那点儿尊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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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鸣没着急先把煦哥儿带进府,只身先去见白老夫人。
白老夫人对他一肚子怨气,她瞅着白鹤鸣道:“你还知道回来?一天天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有事也不留个信,拍屁股就走,这些日子你到底去干吗了?”
白鹤鸣端起茶碗,只拨了拨沫子,没喝,反倒扫了一眼屋里的丫鬟婆子。
白老夫人不由得奇道:“你可是有事?”
“我能有什么事,不过在兵部挂个闲职,大半时间除了点个卯应景,剩下的大多是和那些纨绔旧友吃酒耍乐。”他问白老夫人:“我看母亲的院里院外倒是新添了不少生面孔。”
白老夫人默了下,道:“人老了,精神不济,所事的大事小情都有底下人管着,多一个少一个的,只要不是什么大碍,我乐得不管。”
白鹤鸣点了点头:“行,不管就不管吧,横竖出不了什么乱子。”他道:“我想跟母亲商量,等过了年,我还是去外头谋个职吧。”
白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在京城不顺心?”
白鹤鸣笑了笑道:“谈不上顺心不顺心,横竖就这样,您也瞧见了,我行武出身,又没别的本事,让我在京城里也是斗鸡走狗,没什么正差。”
再说还有太子殿下模加阻拦呢,他又没有功劳在身,拿什么担当要职?
白老夫人一时默然。
她当然希望儿子有出息,更希望白家能重回昔时荣耀。
可正像白鹤鸣说的,白家行武出身,要立功就得去边关杀敌。
否则待在京城也是鹤立鸡群,总显得格格不入,没的倒成了别人攻讦的靶子。
可去了边关就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在刀口上舔血过活。
再则,白家在朝中无人,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怕有人背后使绊子。
当年白家不就是因此大伤元气,几乎阖族覆灭的吗?
她实在不愿意唯一的儿子再有什么闪失。
还有,她也老了,这一二年身体大不如前。
一到冬天,来势汹汹的一场风han随时会要了她的命。
她不舍得把儿子放出去,不在身边。
白鹤鸣看老夫人一脸灰败的神色,便拣好听话说给她听:“说件开心事,您有孙子了。”
“孙子?”白老夫人果然打起精神:“在哪儿呢?多大了?”
白鹤鸣笑道:“八岁了,是我在陵城时遇着的……嗯,女人生的,我也是新近才知道,倒让他们娘俩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白老夫人大喜过望,问:“真是你的?”
白鹤鸣道:“您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还白给人当爹?”
白老夫人不由得连声称好:“好,好,好,太好了。
这些年,你一直膝下空虚,我简直坐了病了,就想着哪怕到了地下,也没法跟你爹交待。现在你有了后,我也总算可以放心了。”
说时就要起身,非要去小佛堂给佛祖敬香,感谢他老人家保佑。
白鹤鸣按住她道:“您别说风就是雨,要谢也是谢孩子的娘,关佛祖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