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你居然有胆承认?!”
唐心嗯了一声,和颜悦色,甚至嘴角还带了点儿笑意,道:“煦哥儿是个好孩子,我以他为荣,以他为骄傲,从不觉得生下他是一件羞耻的事。为什么不敢承认?”
…………………………
白鹤鸣一下子就沉默下来。
的确,他一直以为唐心不愿意要那个孩子,是因为痛恨、讨厌和嫌恶他。
毕竟他毁了她的一生,毁了她的姻缘,毁了她的前程不算,还给她留下了这么个“牵绊和阻碍”。
且当时她那么坚决,那么残忍,不像别的女人那样,对腹中孩子有一星半点儿的犹豫和怜惜。
这也是白鹤鸣后来知道唐心有孕,却没往自己身上联系的最重要的原因。
但现在,似乎一切都和他设想的截然不同。
唐心留下了那个孩子,还精心抚育到这么大,提起煦哥儿,居然会一脸的与有荣焉。
孩子是无辜的,她爱煦哥儿也是情理中事,但这更说明她早就清晰的把煦哥儿和他割裂开来。对煦哥儿有多爱,对他就有多无感。
那他前来兴师问罪和讨伐又有多大意义?
白鹤鸣浑身的怒气和戾气全消散了,他有些悲哀兼无耐的望着唐心,近乎无力和虚浮的问:“唐心,为什么瞒着我?”
唐心不懂他的心事,只思忖了一瞬,便问他:“听真话还是假话?”
“……”白鹤鸣道:“真话。”
“真话就是,当初我的确没想要他,毕竟我是真的想和周嘉陵踏踏实实过日子。”
等到后来保住了孩子,和周嘉陵也确定没了可能,这个孩子就更成了她生活的唯一希望。
那么之后发生的一切就都理所当然了。
靠,真话最特么伤人,他简直是自取其辱。
白鹤鸣咬牙切齿的问:“假话呢?”
“假话就是……我就算想告诉你,也无从告知。”
“……”靠,假话更伤人,还不如真话呢。
白鹤鸣气得差点儿没吐血,他一字一句,怨尤的道:“唐心,这话你是怎么说的出口的?是你逼我和你老死不相往来。”
他若不遵守承诺,就连个男人都不配当。
好,他尊重她的意愿,好嘛,最终换来就是【她想告诉他都没地儿找他人去】。
唐心轻巧的道:“我知道啊,所以是假话嘛。”
白鹤鸣差点儿没气死。
他恨恨的挥了下手,道:“从前的都过去了,我不和你计较,那么现在呢,你总得给我个说法。”
唐心毫不客气的笑出声,道:“世子爷,白十七爷,你是个男人哪,孩子不是你生的,你没尝过怀胎十月的辛苦,也没体会过生产时的阵痛,更没有夜又继日的操劳,身体和精神上都没损耗,我如何给你个说法?”
白鹤鸣立刻改口:“是我说错话了,你想要什么说法?”
“我?”唐心轻俏的笑了笑,道:“你刚才说的,从前的都过去了,辛苦也罢,伤痛也罢,都过去了。况且煦哥儿是个好孩子,为了他,我所做的一切都值,我不要说法,更不要你的说法。”
踏马的。
她还真是油盐不浸,水泼不入。
白鹤鸣手一撑柜台,整个人纵身跃进去,拦腰就将唐心扛到肩上。
…………………………
唐心就觉得眼前一花,腰上一疼,再然后就能他肩上的【麻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