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他的一惯风格,做错了也是他有理,要是没错,那就更有理。
唐心不悦的抬头瞪他一眼,嘲弄的道:“出尔反尔你还有理了?说话就说话,别拍桌子。”
她仍旧是那么个处变不惊的模样,白鹤鸣一拳打到棉花上,越发生气,他质问道:“我为什么出尔反尔,你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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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知道吗?
周嘉陵进京会试,没多久就传来好消息,唐心虽然私心里祈祷“京城那么大,他未必就能遇见白鹤鸣”,“就算遇见了,他也未必会多嘴”,但她其实知道,煦哥儿这事儿早晚得穿帮。
是以白鹤鸣这个时候才来,已经出乎她意料之外了。
世人最爱多管闲事。
看热闹只是喜好之一,对当事人指指点点、好为人师,那才是国人最爱做的事。
周嘉陵虽然是个君子一般的男人,但本性在那儿呢,他看不惯唐心“自苦”的生活方式,从他揭穿唐华伪“唐心”的身份就可见一斑。
所以他会向白鹤鸣透露唐煦的事简直是一定的。
唐心没什么好说的,只沉默的退后半步,顺手把帐本和算盘都拨到一边,免的遭了无妄之灾。
看她一脸的心虚,白鹤鸣牙咬得咯吱咯吱直响,逼问道:“你倒是说啊。”
唐心轻笑一声,抬眼睃他一眼道:“我大略已经猜到你来是为了什么了,你看我这做着生意,要是不急,能不能改天……”
“我急,不能。”
都八年了,他能不急吗?
唐心点点头,道:“那行,可否换个地方说?”
白鹤鸣越发觉得她是心虚,他道:“不换,你怕什么?养了煦哥儿七八年了,旁人要说闲话早说了个够,这时候才怕不嫌晚吗?”
不换就不换,横竖唐心是坐着的,白鹤鸣要是愿意站着那就站着呗。
她道:“我以前没怕过,现在也不怕,说来说去,不过是想给你留几分颜面。”
他不要拉倒。
白鹤鸣冷笑:“唐心,你拿我当猴耍,我还有什么颜面?”
唐心顿了几息,才道:“我没,你要非得这么认为那就是你的事了,这帐我不认。”
“行,这帐你不认,那煦哥儿怎么说。”
唐心招呼杵在一边,听热闹听得有些入迷的小伙计,道:“去沏两杯茶来。”
“……是。”
等他走了,唐心才道:“你都来兴师问罪了,想必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
白鹤鸣咬牙:“我不知道,我就想问你一句,他到底是不是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