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出门。
白鹤鸣脑子里一直回味着周嘉陵刚才那复杂的表情。
震怒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自己的妻女就应当珍视在内院,绝不允许被别的男人拿出来品评和说三道四。
他故意挑衅周嘉陵,但凡有血性的男人,不生气就见鬼了。
可他那份不甘哪儿来的?
他都抱得美人归了,有什么可不甘的?
他要在乎自己和唐心的那点儿子破事,他别娶啊。
娶了就是认了,别回头翻旧帐,那也忒不男人了。
最后的同情和嘲弄就更让人郁闷了,分明他心里有个自己不知道的秘密,还是和自己有关的。
踏马的到底是什么?
…………………………
白鹤鸣在盛怒之中也残存着最后一点儿理智,他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周嘉陵谈论唐心,因此故意慢了一步,坠在他后头出了门。
他几步上前,拦到周嘉陵跟前,道:“你把话说清楚。”
周嘉陵道:“我和你无话可说。”
白鹤鸣冷笑一声,道:“行。”
话音未落,出手如电,一拳击打到周嘉陵的面门。
周嘉陵就是一介文弱书生,纵然察觉到他面露凶光,也避闪不及,只能闭眼生受。
他轰一声倒地,鼻子一阵酸涩,眼泪、鼻涕和鼻血齐飞。
周嘉陵却仍旧笑望着白鹤鸣,轻声道:“当年唐心腹中胎儿,是白大人之子,不知白大人夜里入梦,可曾梦见过这无辜稚儿?”
一句话如同雷霆,白鹤鸣生生止住步子,一脸疑惑的问周嘉陵:“你说什么?”
他不是没听清,就是不太相信。
唐心有身孕他是知道的,可不是没保住吗?
而且产婆曾经让他亲自过目……当然,他没忍心看。
是,唐心后来又有了身孕,那不是这小白脸儿的吗?
他凭什么把这黑锅甩给自己?
周嘉陵抹了一把鼻血,道:“还要我怎么说?你狂妄自大,刚愎自用,除了你自己自以为是的执念,怕是事实摆在面前你也不会信。你若不信,我说出大天来也白搭,又何必多费口舌?”
他仰天大笑,到底还是吐槽了一句:“哈哈哈哈哈,真是够蠢。”
他死也不无辜,只可怜了唐心这么多年含辛茹苦,自己一个人拉扯着煦哥儿。
白鹤鸣呆住,他紧攥着拳头,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