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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3 章(第1页)

,只将饭菜都挪到自己近前,一面吃,一面回她,“姐姐说错了,不是墨家唐弋,是洛阳苏代。”

杜若忽地笑起来,摇着头道:“是,是我记错了。洛阳苏代在燕国被拜为客卿,娶了燕王子之的女儿,是一时风光无限,凭他的才学,再得到君王的重用不是难事。你等他,却是为何?”

“我与苏代有仇,除之而后快。有姐姐在,苏代一定会来。”

杜若双眼一亮,可那亮光转瞬即逝,如若灯火油尽灯枯,一时间竟让她憔悴下来,苦笑喃喃道:“我当初那样伤他,他怎么还会来?我已别嫁,他也另娶,早不是当年的杜若和唐弋了。”

蒋泊宁放下手中木箸,掏出手帕来抿抿唇角,将帕子叠在手中收好,看向杜若,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苏代他入燕国搅弄风云,就是为了报秦国夺妻之仇。我筹谋这么多时日,费尽心思跟着秦军来到巴蜀,瞒着秦王将巴蜀作乱的消息送出去,就是为了将苏代引诱过来。姐姐,你是苏代的心上人,却一直不懂他对你这份情意有多重。别说是为了来救你身赴险境,就是只为了来看你最后一眼,他也会孤身前来。”

杜若抿唇不语,蒋泊宁偏头看向那殿外日光,道:“姐姐不信?泊宁陪姐姐等着看看。”

蜀侯夫人宫殿之外,是武艺卓绝的墨家弟子,蜀王宫外,是秦兵精锐处处把守,成都城外的平原之上,更有里三层外三层的黑甲战士。天罗地网,只等着日落月升。

殿中,墨家弟子捧着灯油进来,将殿内的油灯添了个遍。木案之后,杜若动了动酸软的手脚,抬眼望向外头漆黑天幕,只见黑夜里头成都城中火光点点,轻轻叹出一口气来,偏头看向蒋泊宁,道:“宁儿,别等了,五年时光,不会再……”

话未说完,只见殿外一袭黑白袍衫徐徐走入殿中,墨家弟子拱手对着上首的蒋泊宁道:“苏代孤身来成都城,人马已经被拿下,上了镣铐,正往殿中押过来。”

杜若闻言,面色登时煞白,双唇颤抖,“他……怎么会……”

蒋泊宁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殿前,单手按住腰间铁剑,面对着那殿门站的笔直。殿外台阶之下,有一人身着灰衫白袍,发束小冠,纵使双手被拷在身后,那头颅却仍旧抬起来,未曾低下半分。秦兵与墨家弟子押着在后头,推着那人一步步走到殿前,隔着一道门槛,站在蒋泊宁身前。

“代兄,数月不见,可还安好?”

☆、57

苏代一双眼中如海浩瀚,未见一丝波涛,只越过蒋泊宁的肩膀,往殿中深深望过去,唇角渐渐扬起来,双唇干裂近乎不见血色,似乎还沾染着路途风沙,此刻却还是笑起来,唇瓣开合,近乎无声,轻轻呢喃两字,“杜若。”

蒋泊宁心中一酸,一咬牙狠心抬起手道:“关殿门,押他到蜀王宫外,我亲自处决。”

殿中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响起,蒋泊宁只恍若未闻,身后墨家弟子就要推着殿门将宫殿关起来,却听见苏代笑着对蒋泊宁道:“你许我一炷香时间与杜若告别,我口中,有你想听的东西。”

蒋泊宁抽出袖中匕首,刀刃铮铮作响,“我与你无话可说,也不想听你说一个字。关殿门!”

苏代看向蒋泊宁双眼,轻声问道:“你想杀我,是因为我杀了谁,还是因为我要杀谁?”

蒋泊宁一瞬握紧匕首,猛地抬起手来,止住身后墨家弟子的动作,双眼化作冰冷箭矢,直直射向苏代,却只见他面上淡然,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已经是将她吃得死死。

见蒋泊宁未动,苏代又说:“成都城里里外外都是秦兵,我只身一人已经逃不走,你算过时间,从蓟城到成都,我策马而来,一刻未曾合过眼,更别说搬救兵。没有人会来帮我,我的命,已经在你手中。”他望向殿中,道:“我的命,早在你手中。

蒋泊宁抬眼看向苏代身后的秦兵,道:“劳各位押他到蜀王宫地牢。”秦兵颔首称是,一压苏代的肩背,推着他往外走去。看见苏代被押着走远,蒋泊宁转身,对殿门边上守着的墨家弟子道:“一炷香后,送蜀侯夫人去地牢,手铐脚镣可除。”墨家弟子应下,目送蒋泊宁跟着秦兵的脚步往地牢走去。

巴蜀本就湿热,地牢建在蜀王宫之下,更是一个活生生的水牢,比别国的大牢更加幽暗闷湿,直叫人喘不过气来。秦兵引路,举着火把照亮前方,带蒋泊宁走入水牢身处,接连开了两道牢门,方才走进那关押着苏代的小小牢房之中。蜀王宫地牢的狱卒没换,纵使王侯变了模样,也还是如此尽忠职守,苏代不过刚进来,便被扒了外袍卸了冠簪,四肢皆用镣铐锁在墙上。

蒋泊宁走入牢中,向领路的秦兵拱手一谢,眼见他们走到外头候着,方才转身到牢房边上的石墩坐下,面对着苏代,冷冷说道:“说吧,什么时候猜到的?”

苏代倒也没有拐弯抹角,“齐兵入燕,你纵使有法子知道他们陈兵在燕齐边境,也不能掐得如此准,到底他们什么时候来。还有便是公子稷,非嫡非长,你却在他最困苦的时候,认定他为主君,从不离弃,赵王与燕王拥立他,我便觉得不对劲了。再有便是,四年前在燕国重遇之后,你一直防我,叫我费解,纵使我痛恨秦国,可你是我的师妹。墨家教养出来的孩子,将师兄弟姐妹看作至亲,便是在你入狱时,我也得保你一命。可你不是,至少从五年前开始,不是那样了。”

蒋泊宁不置可否,道:“那你觉得,我想听什么?”

苏代忽地低头笑起来,“若你还是唐泊宁,我对你无计可施。可若你不是,你惧怕我,是从我与秦国势不两立开始,你忠于秦国,可是忠于秦国里的谁呢?我起初以为是公子稷,可不是,他成了秦王稷,便是我再如何用计,也难以全盘颠覆秦国,取了秦王的命。若是我要用计,一定是离间秦王与他的臣子,叫他们将相不和,叫秦国自毁干城。我想到了一人,五年前,你不就是挑中他,险些跟他回秦国去吗?”

蒋泊宁瞧着苏代,只从心底生出一股滔天惧意来,那惧意翻涌,叫她喘不过气来,纵使面上再竭力保持着,也掩盖不住袖中那颤抖双手。她真的觉得此刻袖中匕首热得发烫,叫她忍不住将世间全部抛诸脑后,只直接要了苏代的命!她怕,真的怕,怕这些什么精铜镣铐,什么石壁水牢,统统都锁不住这一个苏代。

若是没有齐兵攻燕,若是没有杜若作为诱饵,苏代怎么会在这牢狱之中,怎么会这样束手就擒,引颈就戮?他太聪明,聪明得叫人心惊胆han,也太愚蠢,全然砸在情与仇两个字上,叫人心疼。

“在我所处的时空之中,你做到了,你用一己之力,挑拨得秦国自废手足,龟缩在西陲数十年,你要报的仇,尽数报了。”

苏代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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