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岳道:“一家之言不足为信!”
张延龄道:“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今日在下奉圣谕前去文庙观孔闻韶讲学,当时见祝允明与孔闻韶同行,便知有人要窃占文名,臣当即拂袖而去。林祭酒,您当时也在场,可有此事?”
林瀚这个国子监祭酒本来觉得事情跟自己毫无关联。
被所有人凝视之后,他才一脸为难走出来奏禀道:“陛下……是有其事,但……”
张延龄没有让他说下去,继续道:“臣当时从文庙出来,也未往别处,便与同行司礼监的韦公公,一同前去了臣所赠祝允明的居所,将他高挂于堂前的字取下来。韦公公,可有此事?”
张延龄的话是一环接着一环。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在韦泰身上。
朱祐樘都回头看了韦泰一眼。
韦泰道:“回陛下……的确是如此……当时建昌伯让老奴前去作证,老奴不明就里,除了挂于堂前的一幅字,还取了一些别的回来……以祝府的家奴证实,那的确是祝允明的居所。”
张延龄道:“其实那是否祝允明寄居之所,只要多找几名曾拜访他的学子问询,便一清二楚。”
倪岳听到这里,明显已经感觉到大事不妙。
倪岳赶紧争辩道:“陛下,此全都为建昌伯信口胡言,所谓的赠诗作诗并不存在,字不过是建昌伯早就写好的,再找人悬挂于堂前,以证明为他所写,以他的才学,怎可能作出如此的诗词?还请陛下明断!”
或许倪岳猜想,这可能是张延龄“栽赃”。
连司礼监秉笔太监韦泰都被找出来,牵连的人越多,越容易形成证据的闭环。
理据不够,当然要攻击张延龄的才学和人品。
张延龄笑道:“倪尚书连字都不看看,就如此笃定是我陷害吗?陛下,还请您下旨,允许韦公公将从祝允明处取来的字展现于众臣僚之前。”
朱祐樘早就被这番曲折的故事所吸引,就算没有张延龄之前对他的那番叮嘱,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开!”
朱祐樘下令。
韦泰将一幅字拿从一旁拿出来,缓缓将画轴展开,将字展现于朝堂。
若说之前在场还有知情人对此事紧张不已,觉得可能要事败,可当他们看到那幅字的真容之后,包括其他围观看热闹的大臣,都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众大臣笑得很开心。
大明朝堂从未有过如此的和睦和谐。
只有朱祐樘先侧身抬头看了看那幅字,再打量着张延龄。
眉头深皱。
好像在说。
国舅,你开玩笑的吧?你那狗爬一样的字,朕又不是不识得。
这是你能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