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承南一时默不作声。
“或许是我的问题,但在我看来,”她说,“这种事情,不该是您做出来的啊?您有多好,有多心软、善良,我从未改变过这种看法。”
“……你这样想么?”
“难道不是吗?”孟秋几步上前,当即握住他的手,不允许他退缩迟疑。对视间,她眼眸清澈如水,目光更温柔地近乎足以教人溺进去,直直望进他心底般,不容一丝一缕的晦涩,将其尽数扫开。
他被孟秋强势的逼近,感受着她软而暖的体温,恍然回神想避开,却又难以抽身。
“您是有苦衷的吗?是有其他原因,才这么做的吗?”她问得笃定且确信,连反驳的余地都不留给燕承南,再自问自答地继续道,“一定是的。”
在她这番话后,书房里寂静少顷。
燕承南垂下鸦睫,眼睑处便投落着一小片阴影。于他低低的应答里,那影子轻微颤瑟,“……嗯。”
“这样啊……”孟秋心下一定。
她察觉燕承南不愿再说,却还不罢休,愈发牵紧他的手。摩挲间,他身不由己的停留住,又情不自禁地,放弃了挣扎。
“那您可以和我解释呀,”孟秋对他讲着,“您和我说,不论是什么,我一定一定都相信您。”
他低垂的鸦睫再一下轻颤。
“是……”燕承南略略阖眸,复又看向她。他眼底的情绪几番变化,在光影斑驳里,最终定作偏向柔和无害的顺从。无声叹息后,他肯定着孟秋的说法,从风而服,“是有些缘故的。”
当朝皇帝姑且算是明德,却又极度看重权势。
而身为储君的燕承南,就不可越过去,比当今天子还要出众。
人无完人,他却不重酒色财气,更文经武纬,受到夸赞、追捧必定是理所应当的。因此,借着孟秋一事,将他的声名往外传,不仅是教旁人放下戒心,还显得他尚不成熟。
儒家善行中庸之道,他现下羽翼未丰,与其锋芒毕露,不如韬光养晦。
燕承南这般解释,孟秋听罢,连一言半语的质疑都不曾有。尽管如此也讲的通,但到底过于谨慎,或说……不必要。
随即,孟秋愈发握紧他手指,像是想透过这般触碰,对他表达什么。紧接着,他猝不及防地,被孟秋用指腹柔柔抚着眉心处,这般抚慰,与她的叹息声一并传来。
“别皱眉呀……”她叹着气,隐隐怜惜地说着,“都是我不好。”
话音落下,他轻轻摇头。
光阴里,燕承南纵容着她肆无忌惮的明谋,被她牵着手,却好似将整颗心都剖开,展露在她面前,束手就擒、受制于人,任凭她搓扁揉圆。
他温声答着,“你无甚不好的。”
而他亦是心甘情愿。
作者有话要说: ps:前十,红包。
·
燕二:我那心狠手辣残暴不仁冷酷无情杀伐果断铁石心肠□□专断生杀予夺的太子哥哥呢?被掉包了?
主系统:【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