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以后还要传宗接代,怎能像楚家那个废物一样,整日与男人厮混!”
“况且那个姓唐的长得妖里妖气,甘愿当做玩物,也不知以前和楚颐有没有关系……”
顾期年声音骤沉,冷冷回道:“他们没有关系,唐知衡也并非什么玩物,他再不好,幼时也曾救过我,顾家没有恩将仇报之人,还有,别再让我听到你骂楚颐,不然就算你请我回顾家,我也不会再回去。”
楚将军气得许久说不出话来。
因才过了元宵,茶楼内十分热闹,二楼却因闲杂人等早已被顾将军的手下清空,走廊十分安静,屋内的声音几乎尽数收入耳中。
仇云有些紧张地打量着楚颐的神色,压低声音道:“世子别生气,将军脾气一向如此,我家少主定然不会让您委屈,属下让人在隔壁包厢内备了茶点,不如先坐下休息片刻,等将军和少主说完话再谈?”
说完目光求助地看向身旁的江植。
江植表情平静,上前一步欲开口,楚颐已收回目光,抬步进了一旁的包厢内。
楚颐和唐知衡在窗下的小几旁相对坐下,隔壁顾将军的声音才隐约又传了过来。
“……行吧,他不是玩物,但是上次给你找的女人你不喜欢,这次成亲一事不能不从,既然你跟姓唐的没有关系,那就好好收了心去跟公主好好谈谈,将这门亲事尽早定下。”
说完他又想到什么,怀疑问:“京中竟还有传你与楚家的那个病秧子不清不楚的,你如此维护他,该不会也是真的吧?”
顾期年道:“是真的。”
顾将军哦了一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声音骤然提高:“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跟楚颐是真的,我喜欢他,留宿国公府是因为想跟他在一起,不愿娶公主,也是因为我此生非楚颐不可,心里再容不下旁人半分。”
“你……你这个畜生!”
又是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响起,顾将军气得声音都抖了起来,“……你难道忘了当初楚家是如何设计你,将你关起来一年的?只不过去趟衡州,你就被他勾了魂儿,你可还记得身上流着顾家的血!你们两个可都是男子!”
顾期年淡淡道:“这些话祖父当年也跟您说过,可您不还是一样想要亲自带兵杀敌,被那身盔甲勾了魂儿,父亲身上不也流着顾家的血吗?”
“至于他是何身份,我根本不在乎,只要他是楚颐就好,当初你与母亲成亲可有在意过她的身份地位?难道顾家只是想让我随便找个不喜欢的女人传宗接代吗?”
“若真如此,”顾期年冷笑道,“倒不如父亲随意再娶一个,重新生一个让您满意的儿子好了。”
唐知衡正喝着茶,闻言“噗嗤”笑出了声。
“顾将军老当益壮,其实也不是不可,难为他为顾夫人守身多年,顾家旁的也罢了,倒是出情种。”
他摩挲着杯沿看向楚颐:“可要去帮帮他?”
楚颐摇摇头,轻轻将茶杯放下,顾期年脾气执拗,也不知是随了谁,顾将军虽然性子急,却丝毫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
若此时过去,顾将军脸上定然不太好看,仇云好心传信,可顾期年未必想让他听到这些。
顾将军气急败坏的声音在隔壁响起:“若你只是拿那个病秧子当个玩物玩玩也就罢了,你不知他的名声吗?若你真成了他的男宠,你让你爹的老脸往哪搁……”
“你老实告诉我,你们到了哪一步了?是……是你跟了他……还是他跟了你?”
“很重要吗?”
顾期年问。
“当然重要!我顾家生的是儿子,又不是女儿!”
“我跟了他。”
叮叮咣咣一阵响后,顾将军拂袖离去,顾期年满脸轻松,紧随其后下了楼,仇云恭敬对楚颐行了一礼后,连忙随马车一同离开了茶楼。
到了第二日一早,就听闻顾将军气得请旨带兵直接出了京。
这无疑是坐实了近日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