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是闵国公府的少夫人!此前寄居在长靖侯府的那位邹二姑娘!她生得真真美极了!我从未看过那样好看的人!”
本还觉得其他人许是夸大了说,为的就是要引人去瞧,谁料亲眼见了,才知她们所说都是事实。
听闻小尼姑所言,后来的话女尼已是听不进去。
她面色大变,将手中扫帚塞进小尼姑怀中,便很不稳重地飞快跑了起来,直把小尼姑都给看傻了。
她傻眼喃喃道:“这、这样就算有规矩了吗?”
刚刚还用冷飕飕的眼神盯着她瞧呢。
小尼姑很是委屈地扁起嘴。
在元德寺引出的骚动,邹灵雨还不得知。
进城一趟,再回来洗浴、用过晚膳,没多久天色已完全暗下。
身体明明很是疲累,可躺在榻上,邹灵雨仍是大睁着眼,还没想明白今日所发生的事。
凌晔边给她捏手,边贴在她耳间细问:“可是累着了?方才按腿时,力气都比平日小了许多。”
虽说力气是大是小凌晔都不介意,但若是力道太小,总会无法控制地起了些旁的心思。
这点邹灵雨自己分明也是最心知肚明的才是。
她轻轻应了一声,也没否认:“是有一点累。”
身体累,心也累。
声音听着无精打采,凌晔停住轻啄,转而再问:“听说你出元德寺后还往京里去了?”
邹灵雨闻言,心都提了起来。
她回说:“对,想着时候尚早,便领着我那两个丫鬟去买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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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轻松,然她目光却垂下,落在自己左腕之上。
凌晔的大手攥着她的,距离她腕子上所戴的白玉镯仅仅只差了几根手指头的距离。
为免红镯恢复不了太过醒目,邹灵雨寻了一个下午,才终于找到一只与她原先所戴镯子相似的白玉细镯。
品相比不得母亲留给自己的那只,但镯子平日藏于袖中,不是日日细看,粗粗一瞥,应是察觉不出差异才是。
凌晔倒觉奇怪:“你是买给自己的,还是买给她们的?”
“都有。”
邹灵雨还另外买了只簪呢。
凌晔却笑她:“你出门除非赴宴,否则赴约或是在家中,均是穿戴得简便,我见你日日戴的都是同根玉簪、耳坠款式也差不多,都素得很,你买了可真会戴?”
邹灵雨回得有凭有据,“平日在家,自然是舒适的最为得宜,有的首饰漂亮是漂亮,可是重得很,戴得可累了。”
这是邹灵雨的真心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若在打扮与舒服上得二择一的话,邹灵雨自然是选择后者。
当然,若是重要场合,即便觉得沉,她也还是会穿戴完善,绝不会给人有一丝小觑了长靖侯府与闵国公府的机会。
毕竟她要是在外穿得简陋,不知情的人指不定还以为侯府和国公府亏待了她。
若造成这样的误会,邹灵雨说什么都没法忍,那不如从一开始自己就忍着些,便能阻去这些后患。
凌晔想到成亲那日他替邹灵雨摘下的发冠,确实是压手得很。
他再瞥一眼邹灵雨露出的那截细颈,心想就这样一丁点儿的颈子,要撑起那样的重量将近一整日,也确实是累得慌。
忽然,他捏住她左手,往自己鼻端凑。
邹灵雨整个人吓了一跳,身体绷住,以为就要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