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许幼菱在某天工资过了百,就会请黄征喝点什么,有时候是在酒吧,高出她工资几倍的酒液,有时候就是一杯奶茶。
两个人对这样的生活很适应,黄征感觉这是最默契的合拍,许幼菱感觉……她没有任何感觉。
一周过去,到了周末。
许幼菱按照满丽的要求,和黄征约会见面。名义上是约会,实际上等同于平常下班吃晚餐,没有必要去记忆,也不需要刻意忘记。
但那天,黄征在电影院不经意牵起了她的手。
黑暗中,她看了他一眼。
黄征握住她的手,冲她微笑,她也礼貌地报以回应。
黄征认为他们的关系跨出一大步,只有许幼菱知道,她依然在原地驻足。
这天周五黄征要加班,拨了电话告知不能送许幼菱回家。
许幼菱不是没有车,相反她有好几辆超跑,全是哥哥父亲送的。但她不能开车,她有心脏病,驾校体检过不了。
许幼菱折叠好麦架,把吉他背在背上,提着音箱,走下天桥楼梯。今天黄征没来,她的生活终于能有一丝波澜。
自从黄征按照满董事长的要求追求她,两个月的时间,她就再没取过停在对面大厦停车场的车,好在她习惯性带车钥匙,也不愁回不了家。
许幼菱用app叫了个代驾,对方是个女孩,语气稚嫩,电话那头很吵,许幼菱初步判断她是在附近酒吧玩乐的大学生。
女孩说十分钟后在大厦停车场等她。许幼菱看了看腕表,觉得走过去,这时间刚刚好。
她不紧不慢,在停车场内她先看到女孩,然后才锁定到自己灰扑扑的车。
女孩比她早到,斜倚在柱子旁,雇主的豪车太脏,女孩下不了背。
女孩正对柱子的另一头说话,许幼菱看了过去,心脏扑通扑通越出胸膛。
她表情遽然崩塌,须臾,又恢复正常。
那女孩对面站了个男生或者是男人,纯黑的头发,纯黑的短袖,牛仔裤和白球鞋,许幼菱鉴定他还是个男生。毕竟他才21岁。
男生慵懒地靠着柱子,红光夹在嘴间。
他在吸烟。
嘴唇微翕,烟丝从薄唇飘出,他掀起眼皮,那一眼邪气腥膻,带着浓厚渴求的欲望。
可这绝对与性无关,而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女孩笑着说了什么,那个男生双腿动起来,转过身子,向许幼菱的方向走来。
他走向出口。
许幼菱理了下头发,深呼吸,稳住心脏,正面迎上。
男生没注意到她,他垂眉,步子迈得很大,心思放在香烟上。
他们擦身而过。
许幼菱继续向前走,目不斜视。
“许幼菱?”后方传来疑问声。
女人站定脚步,故意慢吞吞回头,她看见男生正在望着她。
她歪头,皱着眉,疏离而微弱地嗯了一声,弯起嘴角,她柔和微笑,像软绵绵的棉花绽放。
“请问,你是哪位啊?”
男生怔了一下。
一秒,他掐灭烟头,双眼来回在许幼菱和他之间震荡,他在打量她。
她的模样没怎么变化,若是有,那也更加素净淡雅,柔和得跟水一样。
普通人看她只觉得是个朴素的漂亮姑娘。
但她手腕上,oga碟飞dyatic白金镶钻,一款误差在一到两秒的机械表,证明着她和他们不一样。
他开口,郑重道:“邹喻。我是邹喻。”